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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秋心愁

2020-09-17叙事散文和风物语
时至清秋,“梧桐更兼细雨”,点点滴滴,敲打窗棂;风过几缕,“满地黄花堆积”,红叶委地,香陨于泥。满目萧然,触而生情,沉醉不知归路,有暗香盈袖,低吟浅唱转而为手托香腮,珠泪涟涟,岂是易安居士单单这般孤单凄凉?怎一个“愁”字了得!《尔雅·释诂》

  时至清秋,“梧桐更兼细雨”,点点滴滴,敲打窗棂;风过几缕,“满地黄花堆积”,红叶委地,香陨于泥。满目萧然,触而生情,沉醉不知归路,有暗香盈袖,低吟浅唱转而为手托香腮,珠泪涟涟,岂是易安居士单单这般孤单凄凉?怎一个“愁”字了得!   《尔雅·释诂》中说:“秋,愁也。”愁,顾名思义,秋心也。《说文解字》也说:“秋,谷熟也。”其本义为庄稼熟稔,收获满满。这固然可喜,但是“秋”中有“火”,五行中与“金”对应,象征着兵刃与杀戮,所以,古代肉食者常起战事于秋后,才有“多事之秋”啊!除此以外,衰草连天,冰壸秋月,秋后问斩,更兼秋风秋雨秋霜白,愁煞多情人,也就不足为怪了吧!   愁,弥漫于时空,贯穿于古今,滋长于心田,不朽于诗篇。多少才子佳人曾花前泪下;多少游子迁客曾断肠天涯。几句句旧诗,低吟浅唱,望月思乡;一阕阕新词,高楼独倚,酒入愁肠。   芸芸众生于景致,于境况,万斛愁思,因因果果。母亲看着枯瘦如柴的幼子,为柴米油盐而操劳,愁白了两鬓。即便在秋后,有了几斤白芋干,那也得择个好日子,寻个合适的理由,从房梁上取下,细火炖慢火熬汤匙舀。放羊的女孩,眼巴巴地看着一群肥羊变成了奶奶手帕中的一沓钞票,还听见她和爷爷絮叨:“今年老三成了亲,明年小四要盖房。”年年秋后羊儿壮,花褂子,黄书包,奶奶的许诺年年付水流,小女孩愁成了大姑娘。玉米倒伏,花生出芽,稻子霉变,连绵的秋雨淋湿了一年的辛劳与希冀。农人蹲在田头,默默无言,“吧嗒”着旱烟,愁成了一尊雕塑。几根茅草枯黄,当风抖着;一行大雁,散了队形,叫着凄凉。   文人雅士不愁则已,愁就“剪不断,理还乱”。“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愁”有了形态;“请量东海水,看取浅深愁”,这“愁”有了深浅;“未抵闲愁一半多”,这“愁”有了数量;“载不动许多愁”,这“愁”有了重量;更有,“那一声珍重里有甜蜜的忧愁”这“愁”便有了味道。凡此种种,见花落自飘零而伤感,见月缺顾影自怜而愁绪顿生。是日子,虚无飘渺,缺了烟火气息,淡了亲情味道;是人生,遗漏了觉醒、奋进、坚韧与顽强。   君不见,“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跌宕人生不坠青云志;“留取丹心照汗青”,“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忧国忧民方能光耀史册。君不见,当年的母亲,如今已儿孙满堂,绕膝承欢。她就是不明白,鸡鸭鱼变成了小野菜,杂粮饼取代了细面馍,儿孙的要求在秋后如何实现,只能唠叨成灾。那位放羊的女孩,为人妻,为人母,一路沐风雨,双肩担日月。还没立秋,孩子高考很理想,是上海,是北京?是法律,是金融?是喜,还是忧?反正还是一个“愁”。农夫抚摸着耕田、收割、烘干的“新式武器”,他舒展了眉头。深深的车辙灌满了泥浆,锈蚀的镰刀尘封了岁月的印痕,荒弃的场地不能晾晒麦粒……这些都不在他忧愁的范畴。   “天凉好个秋”,心上有了丰收的庄稼和红火的日子,哪还有“愁”的情与由?原来,“愁”是一种柴米油盐家的守望,一种扶老携幼爱的担当,一种舍生忘死国的使命。“愁”在眉梢,“喜”在心头。
秋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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