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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生如夏花

2020-09-17叙事散文小捷
一个人的生命到底应该有多长?长到看到彼此的白发苍苍?或者说,另一种选择,在还来不及老去以前就如昙花般烂漫一次?随即凋零?在知道罗成以前,我参不透这样的问题。因而罗成就越发显的奇怪。是奇怪的,一直是不能够理解的。他有那么明媚的脸庞,是的,那是


一个人的生命到底应该有多长?长到看到彼此的白发苍苍?
  或者说,另一种选择,在还来不及老去以前就如昙花般烂漫一次?随即凋零?
  在知道罗成以前,我参不透这样的问题。
  因而罗成就越发显的奇怪。
  是奇怪的,一直是不能够理解的。他有那么明媚的脸庞,是的,那是一张明媚清俊的脸。我想,倘若他愿意一笑,一定比阳光还要灿烂。然而他是不笑的,虽然我不曾见他,但是可以想象到那冷峻的如玉龙雪山千年不化的积雪的容颜。
  他是英雄吧。英雄应该大仁大义,应该是有无比宽阔的胸襟的,可是他是狠的,枪锋利如斯,无月无星无风无花无露无柳,杀气无刃,却可以割喉断腕飞花溅血,只消凝眸。我亢奋的喜欢这种感觉。我知道在乱世里面,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以杀止杀,只能牺牲一部分人来成全大部分人。
  他应该是骄傲的,有着微扬的眉,桀傲的眼。还有那种全身的白色,其冷如冰。
  后来他死了,死的与众不同,死的决绝,可是算是没有全尸。万箭穿心啊,该有多么的痛多么的伤。不是一刀,不是一箭,是,没有普通的刀箭可以伤到你,绝对没有,如果有,那便是以千以万来计算,那便是可以挫骨扬灰的伤害。
  即使死了,我依然相信城头上飘扬着罗字的旗帜可以守候着大唐的千里江山。依然相信那把冷傲锋锐的枪能够屹立千年。依然相信他那永恒不变的冷峻容颜如不磨灭的冰雪在传奇的世界里飞扬跋扈。
  从来不相信有人可以演罗成。演那么决绝那么骄傲那么阴狠那么清俊的罗成。我甚至不希望拍出来,我怕我的英雄会失落在一个不完美的剧集中。
  直到说是聂远。
  与其说是聂远,不如说是七夜,不如说是辩机,不如说是无情。
  因为这些形象曾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曾经给我流连。
  我微微仰起头,我问我自己,这样的一个罗成,是不是你心中的样子?
  也许不是,但是,却是值得期待的容颜,因为他曾经的样子,有过冷傲的眉目,清俊的面容。有过决绝的角色。他的长枪,是不是可以划过千年的天空,划出一个完美的少年英雄?
  说了不要哭的,自己笑自己,被同学也笑了。
  说了不哭,不要哭,那是你五岁就知道的结局,有什么好哭的?
  我曾经以为,我所有关于他的泪水,都已经在那个年少的梦里面流干流尽,然而这里我还是哭了。
  我曾经以为,不是那样的罗成,不能换到我更长的凝视。然而我坚持看完了。喜欢了。
  他是这样的罗成,他不狠,真的不能算狠,相反有几分可亲可近。他还是个孩子。
  他是文武双全的小侯爷。初见他时,他好象是要去和朋友联诗的,不由大惊,这是那个罗成么?然而,还是有白衣胜雪的回眸,如沐春风不染微尘。动人心魄。
  他不冷傲,他在父母的教导下不能吭声,宛如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不无情,他爱上一个女孩,从此为她出生入死,为她勇往直前,忍受她的坏脾气,为她轻颦浅笑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只有他的死,还是罗成的死,决绝的死,受尽委屈,决不回头。我知道那满地污泥可以陷住他傲然的身躯,却无法掩盖他清秀的容颜,他飞扬坚强的心灵。他仰着头扬着眉。我不能相信那些士兵真的是铁石造就么?这样的人,他们绷紧的弓弦怎么能够舍得飞出那一支支封喉的利箭?怎么可以?
  聂远的罗成,不是那个流传下来的罗成。
  然而自成传奇,
  我依然沦陷。
  我逃不出这样的世界,多么绚烂的世界,你生如夏花死如秋叶。我在你的灵魂里翩跹。找残阳如血,找江山如画,找岁月如歌,找流年如水,找尸骨如墨。
  找不尽今生因果潮起潮落。
  我只知道,从来美人如良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于是你死了。
  是的,我是喜欢的。
  喜欢他无双无对的枪法,喜欢他宛如孩子的清纯笑容,喜欢他一往无前的坚强,喜欢他对冰冰的深情。
  什么都喜欢,好喜欢。
  我只知道,那是他喜欢的,是他喜欢的,那好,那就是好的。
  他说那是好,那便是天上地下最好的。
  在我看来,他是天生的将军,他大破长蛇阵,单枪匹马入金墉救冰冰,设计胜铁甲,他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天生的才华,无法掩盖的锋芒。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底里有着怎样的理想。他自认不同与表哥,然而那样年少,怎么会没有建功立业的理想,拯救天下苍生与水火之中的愿望,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不然他在战场上怎么会怀有那么大的热情。而最后赴边关救急,更是在冰冰为妻子之后,何尝没有对李世民“士为知己者死”的回报?
  这样的罗成,我终于改换了态度,我不再是仰视,不再是对他的死充满伤痛和景仰。
  我不舍得他死。
  他怎么可以死呢?他的朋友在等他把酒言欢,她的妻子在等他白头谐老,他的国家在等他守卫保护。
  怎么可以呢?
  但是没有怎么,没有不可以,没有为什么。他终于还是死了。
  空留我满脸的泪。
  两个罗成都死了。
  我记忆里的传说中的罗成,我亲眼所见的聂远的罗成。
  万箭穿心,挫骨扬灰。
  二十三岁。
  生如夏花死如秋叶。
  只是,那个骄傲冷峻的男孩子,他的英灵,是不是还在继续握着他的长枪,在守卫着歌舞飞扬的大唐?
  大唐的长安是不是依然坚如磐石?因为他的守护?
  还是因为他的死,倒了山川日月?
  终于没有了,那冷彻骨髓深处的枪尖,随着灰飞烟灭。
  永远再不能够一见。
  而那个孩子一样的少年将军,虽然倒在了边关的旗帜里。
  他的容颜却还能够时时出现在我眼里。
  他提醒我,他叫聂远。
  他可以经历很多种人生。虽然那些里面很多都是悲剧的色彩,都是死在韶华。
  然而不是很完美吗?不用感受英雄迟暮的悲凉。不许人间见白头的良将少年。
  这是幸,或者不幸?
  但这是爱,不会忘却,那便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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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3-23 15:59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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