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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走进苗乡

2020-09-17抒情散文青青湖边草
儿媳的外公患病,儿子和儿媳商量,近期找个时间前去探望。  靖州苗族侗族自治县是儿媳的故乡,位于湖南省西南,湘、黔、桂交界地区,是著名的“中国杨梅之乡”、“茯苓之乡”、“柑桔之乡”。显然,这个时节是看不到杨梅的,五月的杨梅红了半边天,那时才是

 儿媳的外公患病,儿子和儿媳商量,近期找个时间前去探望。  靖州苗族侗族自治县是儿媳的故乡,位于湖南省西南,湘、黔、桂交界地区,是著名的“中国杨梅之乡”、“茯苓之乡”、“柑桔之乡”。显然,这个时节是看不到杨梅的,五月的杨梅红了半边天,那时才是采摘杨梅的最佳时节。  十二月十八日,天气晴朗,是入冬以来罕见的大太阳,有点初春的气息。这天,儿子开车,我们带上礼物,抱着小孙子,在欢声笑语中开启了靖州之行。  高速公路在山间向南一直延伸,车子一路不断穿越隧道和高架桥。沿途,峰峦绵亘,山色苍茫,森林覆盖率很高。  车子驰骋在湘西南的山水间,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行程,最后在甘棠高速路口下高速。车子经过甘棠镇,恰好逢会,赶会的人们熙熙攘攘。车子艰难地通过小镇,又转了几条蜿蜒的乡村小路,很快来到了儿媳的娘家。  亲家和家人热情接待了我们,给大家端上温热的四季豆汤,这是苗家特有的待客方式。加了红糖煮的四季豆汤,豆面,汤甜,情浓。  我们到时刚过了正午,大爷在烧火,大娘在炒菜,锅底舔着火苖,厨房弥漫着肉香。大爷大娘听说我们要来,一大早上山采来新鲜的蘑菇,还杀了自家养的两只大公鸡。  亲家住两层小洋楼,楼房是亲家为儿子建的,离老寨子有一箭之地。楼前楼后是大面积的柑桔树,有的枝上依然还挂着小灯笼似的果实。登上二楼放眼远眺,群山环绕,竹篁摇曳,景色宜人。  为了悉心照料老岳父,亲家这次从深圳专程赶回来,尽一份后辈的孝心和责任。  时间不早了,去儿媳外公家还要走五公里的山路,大家急忙上车出发。  从车窗向外看,远处的苗寨群依山而建,一栋栋古色的木楼毗邻而立,错落有致,别有风情,给苗乡增添了绚丽色彩。混砖的小洋房点缀其间,古代文明和现代文明交织一起,和谐而完美。  苗乡山多田少,不像平原舒展,一望无际。水田里稻茬盈尺,成群的鸭子在嬉戏觅食;一头水牛只顾悠闲地啃草,毫不在意我们的到来。快满一周岁的小孙子隔着玻璃窗,东瞅瞅,西望望,充满好奇,听到鸭子“嘎嘎嘎”的叫声,兴奋地学着叫。一群鹅出现在视野时,宝贝竟然吟出一句“鹅鹅鹅”,奶声奶气的声音可爱极了。若在往常,宝贝这个时间早已进入了梦乡。宝贝平时爱看动画和卡片,加上奶奶和妈妈的启蒙,对事物有着很强的认知能力。  二十分钟后到达目的地。为了节约土地,寨子顺山势而建,几十户人家都是清一色的木楼,看上去高低错落,有些拥挤。路边,五六个上了年纪的寨民坐在一根树身上,安享冬日暖阳。  去儿媳外公家要走一条约百十米的巷子。巷子是原始的青石路,毫无斧凿的痕迹,不仅狭窄,还有缓坡,凸凹不平。时光早已把它们打磨得溜光,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  儿媳的外公于几天前出院,面色红润,身体显然恢复得不错。聊了一会,又在屋里看了看,用手机拍了一些图片。  两位老人住的是传统的苗乡木楼,飞檐翘角,上下两层,五榀三间。新漆的廊柱和墙体,散发着浓烈的桐油味。小小的院落中,用松树皮简易搭了个棚,散养着几十只鸭子。堂屋宽敞明亮,招待客人之所。右侧,里间是卧室,地板有十五公分厚,外间是灶房,一根梁柱上吊着几块腊肉。左侧,两个小房间放着衣物和日常用品。  第一次走进木楼人家,处处充满神秘感,尤其对二楼,最想上去一探究竟。于是叫上妻子,沿外边的楼梯小心地爬上去。  楼上空间充裕,通风透光,防潮效果极好。挨墙整齐地码放着一大堆柴禾,中间放置一个偌大的圆柱形物体。心生疑窦,走过去移开盖子,原来里边是满满的稻米。其它地方则存放着一些杂物。  二楼,不仅可以直观地观察木楼的结构,还可以轻轻触摸光阴的印记。木楼穿斗式构架,榫卯衔接,柱柱相连、枋枋相接、梁梁相扣,无一钉一铆,工艺独特。整栋楼显得简洁古朴,美观大方。遐思苗族先人卓越的智慧和建筑文化,让我惊叹不已。  两位老人在木楼生活了半个世纪,闻着大山的气息,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感。他们心甘情愿地守护着这方乡土,见证着人事变迁。  苗乡木楼,已化为不朽的民族文化符合和永远的记忆,成为苗族人民心中的根。  从木楼出来,上坡走了十几步,整个苗寨一览无余。一条人工沟渠,一米多宽,一米来深,一直延伸到山上,看样子是从山上引来的山泉水。渠水穿街走巷,潺潺流淌,日夜不息。我猜想,除洗涮之用外,渠水应该主要起到防火功效。  告别了两位老人,半路堵车,回来绕了很远,到家已下午两点半。大爷大娘早已做好了午饭,两位老人一直没动筷,把菜用盆扣好保温,忍着饥饿,耐心等待我们的到来,好一起吃个团圆饭。  菜端上来了,还冒着热气。虽是几道家常菜,却费了大爷大娘很大的心思。围着桌子,大家边吃边聊,其乐融融。大爷大娘不停地让我们夹菜,笑容一直挂在他们的脸上,只是老人一口地道的家乡话,我实在听不太明白,好在有儿媳一旁解说。  吃过饭,我拉两把椅子放在院子里,让大爷坐下晒晒太阳,聊聊天。大爷回了我一句,就进了北边的一个房间。我也不理解何意,以为老人有什么事要做。  过了好久,见大爷仍没出来,我连忙走了进去。  原来这是一个储藏间,屋内摞满了一框一框的桔子和冰糖柑,大爷正不紧不慢地挑拣。我看到脚下有两个编织袋,一个已装满,另一个也大半袋了。我说,大爷可以了,就不让大爷再装。儿媳也过来劝爷爷。大爷的脸色马上由晴转阴,有些难看,还批评了孙女。那意思是说,你们来一趟容易吗,回去还不得多带些。  亲家说,今年桔子丰收,下了两万多斤,都是两位老人一个一个摘下运回家的。为了储存保鲜,还要一个一个套袋,两位老人为此不知费了多少心血和汗水!高强度的劳作,大爷的脊椎早已变形,腰成了弓状。山里人勤劳、淳朴、善良的本色,都真切地体现在大爷身上,内心不由得微微泛起波澜,升腾起无限敬意。  到了返程的时间,我与大爷握手道别,并坚持不让大爷送我们。大娘送来一只鸡和一袋鸭蛋,又拉着妻子的手,一再挽留,亲热不够。亲家抱着小外孙,真诚相邀:有时间就过来住一段,享受山里优美的田园风光。我连声说好好。妻子挽住大娘站在一棵柚子树旁,要我为她们拍照留念。就在车子发动的时候,大爷又匆匆赶了过来,招手与我们告别,眼里流露出几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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