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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久别归来,作《苟富贵,勿相忘》

2020-09-17抒情散文非斐
苟富贵,勿相忘
非斐
一在秦朝的一块田里,陈胜正在耕作。有些疲惫,更多是一种精神的倦怠。他放下农具,独自走到田垄上,面对苍苍四野,怅然许久。许久,对一起佣耕的同伴说“苟富贵,勿相忘”。同伴奚落道,你一个帮人家种田的,怕没有这个命吧。陈胜反驳

苟富贵,勿相忘 非斐 一 在秦朝的一块田里,陈胜正在耕作。有些疲惫,更多是一种精神的倦怠。他放下农具,独自走到田垄上,面对苍苍四野,怅然许久。许久,对一起佣耕的同伴说“苟富贵,勿相忘”。同伴奚落道,你一个帮人家种田的,怕没有这个命吧。陈胜反驳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说这话的时候,他是强撑场面,故作镇定,还是确实心中不屑,目光投向了苍苍四野的天际之外。 苟富贵,勿相忘。他这话的意思是,如果哪一天我发达了,我不会忘记大家的。
陈胜确实做到了富贵,却把勿相忘用反了。大泽乡起义,继而当上陈王,他却把登门来投靠的,当年亲耳听见他所说“苟富贵,勿相忘”的同伴杀戮了。
二 汉末的乱世,有一个七尺五寸的青年人,面对一张政府讨贼的榜文长吁短叹。后来,一个身高八尺的豹头环眼的壮汉,询问他:大丈夫不寻思为国效力,何故叹息!后来交谈的队伍,又加入了一个身高九尺的大汉,卧蚕眉,脸如重枣。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这青年和两个壮汉,就是刘备,张飞和关羽。
三个热血青年,都有意建一番功业,在这乱世。
于是在庄后桃园,结拜成过命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且用了黑牛和白马的血,以血誓来体现郑重。 刘,关,张,聚集了500乡勇,配合东汉的正规军,在讨伐黄巾的路上打游击。
一场富贵之旅,缓缓拉开大幕。
三 多年前曾听闻乡间消息,本乡的少年,聚集了若干人,模仿历史上的豪侠之士结义。据说当时人数众多,达到两位数。每人一个瓷碗,倒入农家米酒。各人咬破指头,滴血入酒,仰脖一饮而尽,后摔碎瓷碗。 当年的少年,不知他们摔碗为誓时,说了什么话,像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类的狠话,不知有没有说过。 而一定说过类似苟富贵,勿相忘之类的意思。以后,谁发达了,别忘了弟兄们啊。来,干!
据说,当年的这群少年,还按照梁山好汉的样子,排了座次。
四 苟富贵,勿相忘。如今嘻笑少年的天真时,又为他们的豪侠之气和青春之气而感动。当年的,有谁富贵了吗?当年的,有谁记得了吗?这些都不必去细心求证,单单为少年这些可爱的傻气而投去赞许,谁年轻时没做过一两件傻的冒泡的事情呢? 五 狗年到来,网络上流传一张狗的“富贵图”。“狗富贵,互相旺”,遂成为流行语。
谁生来不是一条狗呢?说是孤魂野狗也不为过,虽然似乎对祖上略微不敬意。当下是经济的乱世,富贵的乱世。学而优则仕,学而优则权威,创而优则富翁。人生来一条赤条条的草莽,一条跌落财富乱世的绿林。作为生于贫贱的狗,就该互相取暖嘛。
苟富贵,勿相忘。说到底是一条结义的通用语和必备语。有人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不以为然;也必然有人对这句话奉为圭臬,孜孜以求。
数字化的人间,世界地理上的人的交流和隔绝,寻一缕炊烟已然很是奢侈。假如地理版图上的故乡还在,假如你当年的同伴还在山丘间困守清风。会不会有一个衣锦客,千里迢迢回乡,说一句:
兄弟,我回来了!
兄弟,哥哥发达了,跟我走吧!
2018.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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