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愿者上钩

愿者上钩
作者：村姑丽雅

晨，人在湖边走，鱼在湖中游。虽然无风的湖面，却并不平静，远远近近的，前赴后继地“噼噼啪啪”炸响，似幼时听见看见的炒在锅里的新鲜玉米粒和豆粒，那是大大小小的鱼儿，不安分地跃出水面又不停地落下去的缘故。有的还竟然在水面的水草上打着旋儿，便露出了白白的鱼肚来。这些鱼当然都不大，有筷子的二分之一稍长一点吧。


　　忽然，“咚”的一下，又啪的一声，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将一块大石头扔进了湖里，回头转眼往水中看去时，大大的水花，正慢慢地向周围荡漾开去。而走过近前的人们，不禁发出大大的惊叹声来：哇噻，这湖里还有这么大的鱼呢！哇——

再看湖边早有三五成群，或者是一个两个的人们又开始了钓鱼的活动生涯了。那不时跃出水面的鱼儿，是愤怒于人们来惊扰它们的生活，又直接威胁到它们同类和自身的生命了么？还是在向人们不停地示威？怎么样？我依然是旺盛着的生命！你能奈我何？有能耐的，你就跳下水来逮！


　　再看那些拿个马扎稳坐钓鱼台的中老年们，或是一人手执一把鱼竿，或一人管控着多把缚在湖边石围栏上的鱼竿，身旁放个盛了水的小桶，有的还有了不少的收获。而那钓鱼者的近前透明的水里，有比筷子短三分之一的鱼儿，或是成群的扁扁身子的鲫鱼，或是独自行动的长条状的鲢鱼，就那么不急不缓，不急不缓着，自由自在着，在个钓鱼者的眼前晃过来，晃过去，游过去，又游回来，正像人中之哲思高人的胜似闲庭信步。而钓鱼者亦不会倾身用手去水里抓，因为那几乎就等于天方夜谭——尽管它们就在伸手可及之处，却断不是束手的就擒者。所以无论它们怎样的诱惑，却只有耐心地等待着愿者上钩……


　　对此，我倒是忽然想起故乡的河面上，那些被我称为“业余渔民”们打鱼的情景来了。以前钓鱼的人是极少的，现在倒是也有了不少的钓鱼人，那是闲情逸致的一种体现。以前都是腰后挂一个条编的小鱼篓，脚上穿着一双高筒的雨靴，并不去深水里，只是在岸边浅水处，一手攥着网，一手挽着纲，撒网去打鱼。幼时曾经常常和小伙伴们跟着撒网打鱼的人沿岸边走好远，看着他们缓缓收网，看着一边将网不停地往一边翻着，随手就将鱼抓了起来，截当地回过手去放进鱼篓，并随时将砖头瓦块或者树叶，或者大小河蚌螺之类的剔除出去。那天冷时打鱼的人却是穿着笨笨厚厚的皮衣皮裤，走起路来像外星人，或者是像宇航员……


　　此刻坐在湖边的人们，不是为了生计养家糊口，而是于钓雪般的消遣中，同时又有收获的一种方式了！不然，弄那样一张我故乡的网子来，朝着近前的鱼儿一下撒过去，便是要一网打尽了：看你还在这里气我不？看你还在这里诱惑我上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