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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花开花落(外一篇)

2020-09-17叙事散文飞霞
花儿悄然爬上枝头,似在张望,又似在偷笑。一朵朵花赶着时令,纷至沓来,把香气洒了一路,惹得蜂儿争相追随。开在不同季节的花儿,模样也都不同。大的犹如满月,明媚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小的好似米粒,藏在绿叶从中,羞答答得不肯露面。我不知道这五彩缤

  花儿悄然爬上枝头,似在张望,又似在偷笑。

  一朵朵花赶着时令,纷至沓来,把香气洒了一路,惹得蜂儿争相追随。开在不同季节的花儿,模样也都不同。大的犹如满月,明媚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小的好似米粒,藏在绿叶从中,羞答答得不肯露面。   我不知道这五彩缤纷的花儿是否长有眼睛,是否能感知到自己的娇艳,是否能看到路人贪痴的目光。若是有的话,它们应该是众生中最骄傲的。然而,花儿似乎早已视名利为粪土,不论是明艳的、暗淡的、硕大的、弱小的,都开得清高孤傲,不忍亵渎。

  世间万物,美丽的总是短暂的,恰如流星划过夜空,恰如青春稍纵即逝,花儿也不例外。它们今天开得还好好的,一个个拥挤在枝头,每一朵都是那么饱满丰盈,极尽繁盛之态。但几日过后,或者一夜之后,零零碎碎的花瓣就如雪一样落向地面。有的落入水中,飘向远方。有的散落在路中央,被踩踏成泥。也有的被风卷入一角,堆在一起,好似惊恐的小鸟。   琼花缀满枝头,大风扬起,万瓣碎玉飘飞,一场花雨坠落。落花飘零,多像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脱下一袭长裙,脱下一头乌发,脱下冰雪容颜,让身体归入泥土,让灵魂升腾。   我看到过一树桃花飘落的情景,榆钱大的红色花瓣在风中翻飞,缭乱了人眼。我也看到过槐花的零落,一粒粒槐花像碎金般从树上洒下,瞬间把地面铺成金黄。不是所有的花儿都会像它们一样成群而落,“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有的即使枯萎成干黄,花瓣也会紧紧抱在一起,如同不肯离去的亲人。   每一朵花儿在季节里绽放,不为别的,只为惊艳一段时光。它们纯洁无瑕,不曾有过一丝邪念,但依然难逃瞬间离去的命运。那飞飞扬扬的花瓣,不知淋湿了多少人的心情。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花瓣的零落暗含了诗人多少失意和哀叹。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内心的伤感想借花来舒缓,谁知落花不语,一阵飘飞更让人惆怅不已。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花瓣凋零,无人采摘,是凄凉晚景,是愁绪满怀。花飞花谢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柔嫩的花瓣被风雨吹打蹂躏,让人怎能不爱不怜不叹!

  花开花落是生命的轮回,无人能够改变。我们用泪眼看花落,用伤情对凋零,自以为花儿也跟我们一样,内心充满不舍和幽怨。可我们不是花儿,又怎能知道花儿是怎样的心情?

  一片片花瓣在风的召唤下,结伴而行。它们在风中轻唱,曼舞,像一群天真的少女。仔细听,我们似乎能听到它们舒畅悦耳的笑声。它们手牵手,肩并肩,一路飞奔而下,哪里有丝毫的哀愁?花瓣在纷飞,它们是成群的,也是孤立的。它们太轻了,一阵强风就会把它们再送上云霄。我们无法知道,花瓣在空中飞翔的感觉,是快乐还是恐惧?但是在它们扑向大地的那一刻,暗淡的土地也着实美丽了一回。

  生得美丽,活得精彩,死得从容,花的一生何其壮美!若有来生,真愿做花一朵,千娇百媚迎风来,散尽花香只为春。 绿荫
  树木是安静的。无风时,它们都喜欢静立不动,偶尔会抬起头,望一望远方。或低头欣赏一下斜在地面上的树影。风来时,它们只会摇晃手臂,礼貌地打招呼。若不是内心的情绪积压太久,它们很少扭动身体。

  我喜欢树,但我更喜欢树下浓浓的绿荫。

  在路上,在公园,在田野,在许许多多的地方,我们都可以看到绿荫。喜欢绿荫,不只是因为那里有柔软而浓郁的绿,更主要的是那里有难得的清凉。没有任何人为的做作,一切都是那样自自然然。凉爽的风在树丛间穿梭,拂过人的脸颊、长发,钻入身体,带走燥热。绿荫真像是地面上跃动的绿色泉水!它无声无息,却把一份惬意悄悄带进人的心里。在绿荫下,我们不仅会领略到周围美好的风光,还能感受到自然亲切朴实的气息。那一刻,人的身体跟大地应该是最为贴近的吧!   站在高处,我们常常会看到一丛丛的树。它们紧紧相连,枝叶稠密得好似密不透风的布,又好似女人高高挽起的发髻。它们相拥在一起,好像是要牢牢守护脚下的土地,守护那一地荫凉。远远望着,那绿荫多像是大地留给人间的一个亲吻,又像是它一声有力的心跳。因为有了绿荫,大自然才精神焕发,到处充满勃勃生机。没有绿荫的地方,土地是沉寂的,像垂死中的老人,没有了青春的活力。

  我家附近的草坪里种着许多树,有低矮的桃树,挺拔的栾树,塔一样的松树。此外还有一些藤蔓,灌木。高高低低的草木,错落有致地生长着。一到夏天,放眼望去,皆是浓密的绿叶。那绿色就像蘸满的墨汁,稍微一碰就会滴落到地上,而地面上也都是毛茸茸的绿。风儿吹过来,所有的枝叶都在摇晃,我真担心那浓浓的绿色会像花瓣一样飞起来,飞得到处都是。

  密密层层枝叶下全是荫凉,看不到一束强光。阳光全被挡在了树外,好似一个被挡在人群之外的孩子。它扒开缝隙好奇地往下观瞧,却什么都看不到,只留下一些零零碎碎的光斑,点缀着单纯的地面。

  草坪外是毒辣的日光,照得人无法睁眼。草坪里却是阴阴的,似有一阵阵冷风吹过。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凉爽。几只灰喜鹊从草地上飞到桃树上,再从树上扑棱棱地飞到花枝上。它们淡然地在绿荫下寻找着食物,还不时地发出一两声鸣叫。它们的样子是如此悠闲,仿佛这个季节与它们没有一点关系。待到风雨来袭,它们又会将身体藏匿于密叶之下,以此躲避伤害。

  喜欢这里的绿荫,多少次都想去里面坐坐,感受一下它的清凉。然而我只能驻足于一棵棵繁茂的树下,看一看它们蓬勃的模样,体悟体悟它们生命的律动。令人惊奇的是,几乎每次停下,我都能听到几声婉转的鸟叫。那不是喜鹊布谷鸟的叫声,更不是麻雀燕子的叫声,是什么鸟在叫,无法看得清楚。它一定很小,小的藏在绿叶底下,便看不到它的身影。那声音是从树从中飞出来的,好似绿荫发出的清唱。嘀咕嘀咕,嘀咕嘀咕,那嗓子该有多好才能唱得如此圆润甜美。像一粒粒珍珠从空中落下,又像是无数碎玉溅落在石板上,更像是一串串银铃在迎风飘荡。也许只有浓密的绿荫才能拥有这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吧!   对绿荫的喜爱,或是源于儿时庭院中的几棵大树,或是源于一次夏日旅行。生命中因为有了绿荫,感觉便分外美好。如今不管走到哪里,看到有高大稠密的树木,就会停下来,观赏良久。以前一直想,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慢下来,让自己可以看一看路边的风景。等我有钱了,我会坐在绿荫深处,看枝头的鸟儿从容地梳理羽毛,听它们悦耳地鸣叫。看一只只蝴蝶在林间飞舞,把绚烂洒遍丛林。看松鼠悠然地在树林中漫步,敏捷地捡拾地上的松子。等我有钱了,我一定把自己放置山水之间,与大地做一次深层次的沟通。

  其实什么都经不起等待,或许等我真正有钱了,想法也就不一样了。倒不如趁现在,赶快走进绿荫,放飞一下心情,去和自然做一次全身心的交流。   看着眼前的绿荫,有时真想让自己也能成为一棵树,成为一片绿荫,从而能给所爱的人带去一份清凉。生活中,你会是谁的绿荫,谁又会是你的绿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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