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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许你以深秋

2020-09-17抒情散文青衫子
几场冷雨袭过后,天气日渐转凉,傍晚的琵琶湾公园人气稍减,男女行者步履匆匆。我又看到那棵树,一棵长得最像树的树。恍惚中,它安驻一隅,历经春夏,又一次步入生命之秋。很少会有人关注它,更不要说为它作短暂停留,即使它长得如此蓬勃、舒展。我深知自己会

  几场冷雨袭过后,天气日渐转凉,傍晚的琵琶湾公园人气稍减,男女行者步履匆匆。我又看到那棵树,一棵长得最像树的树。恍惚中,它安驻一隅,历经春夏,又一次步入生命之秋。很少会有人关注它,更不要说为它作短暂停留,即使它长得如此蓬勃、舒展。   我深知自己会。不只是短暂停留,从遇见那一刻起,心似乎从未远离。于一棵树的关注与否并非高深,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这个世间有太多事情无法言清。   作为一棵槐树,一棵长得最像树的树,它同样无语,却更像是无语而言。它从春天走来,未在春天或任何一个季节止步,并将穿越秋冬一直走下去。在这个过程中间,我偶尔见证了它的萌发和成长,那些片断珠玑般杂然于我的记忆,并将以某种无法言明的形式状态永驻不虞。时至今日,我不知道它来自何处,缘起于哪个人类意义上的春天。从公园建成的时间推算,短短九年时间,它断然长不成现在的样子,更何况它是一棵槐树。   在老家见过槐树,属于洋槐,大多长在村南河崖上,没有很粗大的,显见得树龄并不长。槐树长得慢,总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像是忘了长。那些槐树高低错落,有大有小,密集处像灌木,根本不像一棵树,蓬勃有,却少了舒展,多了野性。   在西安见到过槐树,是国槐,一棵一棵岸然于路旁,在它们的遮隐下,原本厚重的古城更增添了些许沉稳之气。槐树被西安作为市树是有道理的。小雁塔里有一棵国槐据说树龄长达千年以上,或许只有这样的树才有资格作为十三朝古都的见证者。   在我看来,于一棵树一个人一个朝代的关注和见证与否并不复杂,更多的属于机缘。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树对的人对的朝代,事情便成了。在一棵树眼里,朝代的更迭又有什么意义和不同呢。陈风而已。   它也是一棵国槐,没有千年国槐的沧桑,也没有作为西安市树国槐的岸然,却丝毫不妨碍它以一棵树的样子且最像一棵树的样子安驻于园子一隅,给倦鸟以归巢,予虫蚁以荫护。   在遇到它之前,自己见过的树何其多,却很少有哪一棵树像它一样真切的进入我的视野,并进而在心里安驻。想来,有些事自有定数,早一天晚一天都不成,人能够做的只有遵从内心走步骤而已。   话说回来,遇见它之前,自己与其他树们的一次次见过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定的累积呢,不同的是,那些树无形之中成了背景,而只有它在某一刻,被以最像树的树之形象凸显出来,如同自己在《如你去了远方》中记述的那些花朵们。   它并非花朵,没有花朵的娇艳,它只是一棵树,一棵最像树的树。借由它,借由与它的遇见,我得以重新审视自己,审视其他树,继而发现了其他树作为树的好。那一刻,那些树们如此汹涌地密集在一起,无语而言,以各自的方式呈现出属于自己的好。这些好与它一起,成就了缘于一棵树的无别。   无别如镜,世事皆镜鉴。若有缘,相信心会随处安驻,而不会仅仅是一棵树,或许是一棵草,一粒尘,在河崖不显其低,在公园或峰顶不显其高。   在安驻公园之前,它本是一棵普通的槐树,站立在村头屋后沟口河崖。某一天,它被发现了,长得粗壮舒展或是其他原因不得而知,结果是它被移栽到了现在的地方,并且成活保留下来,成为园中一景。   说园中一景似乎并不准确,因为同粼粼水波、回廊亭榭、龙门楼、汉井等其他景观相比,它实在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一棵树而已,而且也并非名贵。   如同村里家境的贫富划定,这个世界是习惯分等级的,树是,人亦是,低级对高级、民众对权威的奴性匍匐成为一种深入骨髓的东西,让人慨叹不已。作为尘世俗众之一,自己概莫能外。或许,也正是基于此,自己才会在某一刻发现了它,发现这棵长得最像树的树,遇见了它的蓬勃、舒展、自在、随意……遇见了一棵树的春天。   春天是一个节点,作为萌发、生长的起点,给这个世界带来希望。可是我知道,春天从来不是一个真正的起点,作为四季的一个点,前有冬,后有夏,循环往复,未曾停止。是人,是人心,给了这个世界给了自己眼中的世界以头尾,包括一棵树。   如此说来,这个世界我来过,我的世界你来过,真耶假耶?是耶非耶?似乎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想长成一棵树,许你以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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