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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情人日记-----你已经睡了吗

2020-12-14抒情散文寒衣
电话里他说她这几天身体不太好,他今晚不能出来了,他压低声音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然后我听见那边一个女人问“谁的电话”,电话掉线了。本来想要告诉他,他要做父亲了。想起下午医生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简直是欣喜得眩晕了,但随即哭泣起来,妇产科门
  电话里他说她这几天身体不太好,他今晚不能出来了,他压低声音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然后我听见那边一个女人问“谁的电话”,电话掉线了。
  本来想要告诉他,他要做父亲了。想起下午医生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简直是欣喜得眩晕了,但随即哭泣起来,妇产科门前一对等候着的年轻夫妻诧异的看着我。这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得足够坚强了,可是,这一刻,却泪如雨下,哦,可怜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了,你让我怎么办呢,我拿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你让我又怎样对你呢?
     我知道,这对于他来说,不能说是个好消息,尽管,他也曾和我一起憧憬过有一个孩子。而现在,这个孩子在最不该来的时候来了。他知道后也许会叹气,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再讲笑话逗我开心,不再急切切的找我温存,不再用坚定的眼神鼓励我,这半年来,他来我这里,常是默默的,有时一个人坐在那呆呆的抽烟,有时将头枕在我怀里,我用手指轻轻梳理着这男人的头发,看着指缝间羽翼样的发丝,心里酸楚,我知道,我真的是爱上了这个男人,我不忍心看他如此心力憔悴,我说我不在乎,真的,我只希望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看了很心疼。他听了我的话,一把抱住我……
  我没见过他的女人,但她就象一个影子,时刻的跟住我们,我是那么熟悉的感觉到她存在,在我和他共处的每一时刻,使我们永远无法纵情欢笑。除了夜里,只在放纵的那一瞬间,我们能忘掉一切,能彼此拥有。而白天,他是她的;我,只是我自己。
  法律上的那一张纸真是那么重要吗?最初我是不屑的,甚至觉得那一纸婚姻是亵渎了我与他之间的爱情。可是,我现在终于承认,那张纸真的很重要,没有它,我永远只是他的世界中的一个鬼魅,永远不能见阳光,永远只是一个情人,一个茶余饭后供人消遣的话题,
  这个雨夜多么静啊,我不知道一个人如何捱过。
  身上很冷,我上了床,盖上被子,隔着玻璃上的雨水,我看到对面楼里的窗,亮出一盏盏孤独的灯,每一个灯下都有一份安然和幸福吧?他们在这样的夜里会做什么呢?我想象其中的一个窗内,一个男人为妻端上一杯热茶,热气中,我看见温柔在他的眼中流淌;另一个窗,他们坐在电视前,妻子在唠叨着,男人头也不抬的看着报纸,电视里的声音只是女人的伴奏,也许,这时会过来一个小孩子,缠着爸爸陪他玩……哦,孩子。
  我用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他(她)是在那吗?从知道这个消息起,就觉得腹部似乎有一种异样的温暖,因为他(她)在那。这个雨夜,我不再孤单,是吗?因为,有了他(她)。他(她)可以分享我的快乐了,是吗?可是,孩子,对不起,恐怕从你人生的开始,只能分担我的孤单。
  夜深了,隔壁人家的电视声音很清晰的透过墙壁,传过来。今晚,一点困意也没有,我想是因为下午得知的这个消息,到现在为止,心里始终不能平静。
  突然特别想告诉他这个消息,现在已经11点了,也许他已经睡了。他说过,10点以后不让我打电话过去的,怕引起她的怀疑,我一直也是这样子做的。但今晚,我要打这个电话,我觉得自己有这个权力打这个电话。即使他会不悦,那又能怎样呢?
  电话响到第五声时,他接了,我听见他略紧张的问“喂?”,我知道,他认得这个号码,他知道是我。
  我轻轻笑了笑,“你已经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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