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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成长无解

2020-12-14叙事散文雨夜昙花
我似乎没有学过少先队队歌,它是突然出现的。 那是个什么日子我忘了,关于往事的很多记忆因时间不停的滴哒而支离破碎,何况那时的我根本不曾刻意去记什么。那天在上课,突然走进一位老师来,与正在上课的老师说了几句什么,便站在黑板前看我们,然后伸手指指
  我似乎没有学过少先队队歌,它是突然出现的。    那是个什么日子我忘了,关于往事的很多记忆因时间不停的滴哒而支离破碎,何况那时的我根本不曾刻意去记什么。   那天在上课,突然走进一位老师来,与正在上课的老师说了几句什么,便站在黑板前看我们,然后伸手指指我,让我随她去。记忆里我们班就只有我一人获此殊荣:去参加一个大合唱,其实我从不敢放声唱歌的,因我的歌声即不婉转也不清脆,我不知为什么班上独独选了我。那时我读小学三年级。   我和别班的同学到了一个院子里,那里有个戏台,老师让我们在上面一一排好队,然后说:“现在唱少先队队歌。”我身边的人都会唱,无论是高年级的学生还是另几个与我一届的。我不会唱。我傻站在那里。合唱队的第一排。这支歌反复唱了几遍,我会了,便开始跟着唱。从那以后,每个下午放学后都要去那个大院子里练歌。那时我对长大没什么概念,只是觉得这事很神秘,认为长大后会有人很神圣地递一面红旗给自己,那时我就是接班人了。我苦苦思索的问题是:要长到多大才算大?也就是说,要什么时候才会有人交红旗给我?   至今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心认为接班便是接过红旗,但这项思考止于一个晚上。那天应是个节日,我们没能吃晚饭,放学后全部留在学校里,老师帮我们梳头,把我们的脸不知用什么染得红红的,又把眼与眉均画得黑黑的。因都穿了白衬衣蓝裤子白球鞋,胸前都系着红领巾,弄得一群学生认不出谁是谁。全部化好妆后,我们手牵着手,两人一排地走到了滇剧院。后面的事我忘了,怎么走上台子怎么唱歌的全不记得了,只记得唱完歌后,老师把我们带出滇剧院,一人发了两个口酥。那口酥真是好吃好!甜甜的,油油的。队伍好象就在那里解散了,我一面吃口酥一面回家,好象还舍得不吃另一个,想着要带回家给父母,但我不记得有没有带回家,因忘了那天晚上后来的事。   这次参加大合唱留下的后遗症是,院里的小伙伴追着我问那天晚上我脸上擦的是不是胭脂,香不香。后来我找来了红粉笔泡进水里,用那红色的水把她们几人的脸都涂红,她们过足瘾后才没有再缠着我问胭脂的事。   后来经历了许多事:搬迁,升学,工作,结婚,生孩子……这时,每遇了自己喜欢的景、人、事,我总是不停地想,我要把这一刻记下来永不遗忘。但我从来没能真正把什么记下来过,在不停的行走中,我不知自己遗失了什么,因为所有的记忆都无法带我回到彼时彼刻,那时的风,那时的话语,那时的微笑与落叶,不能点点滴滴重现。   那天是无意的,我们回到那座小城只不过是为了去吃童年的食物,看童年的玩伴,在那种似曾相识却又在内心里知道无法认同的怔仲里,大哥问我:“去江西庙吗?”   我竟不知有个江西庙,自然随了去。走过那些平滑的石板,穿过窄窄的小巷,我们进了一个院子,然后我看到那个台子,它木地板年久失修的苍桑,它门窗上失去色彩的花鸟,甚至走路时发出的声响都与当年一般模样。扶住柱子,我看到当年的自己傻傻地站在台上一声不吭,听他们唱那支歌。而我,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口酥。   这突回的情景让我知道,今生我对这段记忆再也无能为力,因为它们从此不会遗忘。   看着院子里的花树,我有些担忧,不知以后的行程里,会不会在一个茫然无知的时刻和昨天的经历再次窄路相逢。   其实我从没用过胭脂,虽然我的梳妆柜里一直有它们,一盒一盒的,细腻滑嫩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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