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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城市里的叫卖声

2020-10-26叙事散文田瞳
久居城市,每日每时,说不清周围有多少纷乱的声音,组成城市的交响乐。各种车辆的喇叭,街头铺面的音响,我们都已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了。但有一种特别的声音,却不时地以多样的变调敲击着我们的耳鼓,为我们留下极深的印象。那就是每天响彻于街头的叫卖声。你
  久居城市,每日每时,说不清周围有多少纷乱的声音,组成城市的交响乐。各种车辆的喇叭,街头铺面的音响,我们都已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了。但有一种特别的声音,却不时地以多样的变调敲击着我们的耳鼓,为我们留下极深的印象。   那就是每天响彻于街头的叫卖声。   你在城市里行走,不论是大街小巷,不管走到哪里,都不可避免地要遭遇那些各种调门的吆喝声。尤其是在居民生活区里,更是各样叫卖声汇聚的舞台。每到周末休息日待在家里,你就听吧:卖面粉的、卖大米的、卖鸡蛋的、卖水果的、卖挂面的、卖凉糕的、卖酱油卖醋的,还有收瓶子的、收头发的、收旧家具的、收废铁收书收报纸的、磨剪子镪刀的、修电视机洗衣机抽油烟机的……五花八门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耳朵里别想有个清静时候。   当然,这些沿街叫卖的小商小贩是为居民的日常生活带来了很多方便。但也不能不说,那些不绝于耳的叫卖声更多的时候是对安宁生活接连不断的骚扰。   我们这座城市不算大,一天时间可以走遍全城的大街小巷。那些沿街叫卖的小贩们,有的骑一辆三轮车,有的靠着两条腿跑,不论是骑车的还是步行的,每天都要把全城的街巷巡逻一遍。因而,城内的居民在每一个日子里皆要把那些接二连三的叫卖声听上一遍。而今的市场又非常之活跃,凡世上有的东西都有人卖,卖什么的小贩都涌现出来了,实在太多太多,这个过去那个又来,你方唱罢他登场,可真够热闹的了。大家想象一下这样的情景,当你在做事在读书写字或是在休息的时候,门外的一个个大嗓门却在频频向你发出呼唤,不停地刺激着你的神经,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呢?   日子就这样循环往复,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耳朵对那些常来叫卖的声音都听熟了,甚至一听声音就知道来的是哪一个。特别是有几位的喊声很有特色,非常典型,可说是为全城居民所熟知,虽不知其姓什名谁,那几位在这座城市里也算是名人了。   比如说卖醋的,我就能分辨出十来个卖醋人不同的喊声,知道哪个声音的醋最酸。有一位中年妇女,猛听她喊一声能吓你一跳,想不到一个女人的声音竟会这样粗,像是从闷鼓里冲出来的,因为喊得久了,嗓音又有点发哑,因而那喊声听过一遍就能记熟在耳。还有个瘦高条汉子,嗓门绝对超常,声音里又像掺进了一把沙子,沙啦啦响。他一进街口就开喊:“打醋打酱油来!”继而就一声连一声,一路行进一路喊,到了我们楼下还要停一站,至少要喊上十几遍。其实,那嗓门只要喊一声,全楼人的耳鼓就都跟着震动了,而他却越喊越上劲儿。这时候你什么都别想干了,就坐那儿听他练嗓子吧。   最刺人神经的是一个卖粽子的喊声:“卖粽子——糯米粽子——”那声嗓嘎哑,带着长长的拖音,像是用全部生命挤压而出,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那人黑而瘦,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车子旁边吊着一只铁桶,在大街小巷不停地穿行着,走几步吆喝一声,我听着总觉得那喊声里含着不尽的痛苦。我实在惊奇,他喊得那样吃力,何以能不间断地喊上一天呢?   还常常听到一个河南口音:“收头发!收长头发!收头发辫子!”声音短促,地道的河南味儿,凡听过的人都忘不了。是个干瘦的河南老头,两条腿走得飞快,一会儿到东一会儿到西。我不觉疑惑,如今还有谁卖头发呢?他这样跑东跑西能挣够吃饭的钱吗?但隔三岔五总能听到几声那带有鲜明特色的河南调儿,说明河南老头肯定能收得上头发,不然早收摊儿回家了。   生活万花筒,街市真热闹。南腔北调的叫卖声穿梭于我们的生活之中,谁也阻拦不住。我想,这就是生活吧!虽然街头叫卖声汹涌澎湃,时而会扰乱我们的心境,但谁也拒绝不了,你躲也躲不开,因为我们不能生活在真空里。我们只有去适应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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