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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分身术

2020-09-17抒情散文川媚
无法立决的问题,最好交给时间。这种态度是对的。然而改造思想的工作,却是最好走在时间前面,只要交给具有科学理念的伟大人物就好了。我要记下这几个月来,健康理念在我生活中引起的巨大改变。我欢迎改变,跟欢迎知识的态度一样热切。改变从这一天开始。今年

  无法立决的问题,最好交给时间。这种态度是对的。然而改造思想的工作,却是最好走在时间前面,只要交给具有科学理念的伟大人物就好了。   我要记下这几个月来,健康理念在我生活中引起的巨大改变。我欢迎改变,跟欢迎知识的态度一样热切。   改变从这一天开始。今年四月二十三世界读书日。我在广场的书展活动中,扫码交费,成了樊登读书会会员。   我喜欢这种听书的形式,就是一小时左右听完一本书的精髓。一人一年听五十本书改变中国,这是樊登读书会的初心。我问推介读书会的年轻人,樊登讲书讲得怎样。他说,我这样告诉你吧,可能你自己看一本书还看不明白,但你一听樊老师的讲解就明白了。事实证明此言不虚。后来在听书的过程中我了解到,樊登是一位辞掉大学教师职位而创办读书会的青年,读大学期间就曾经是优秀辩才。他嗓音特别有魅力,特别活泼明亮。

  改变从听了一本奇妙的书《事实》开始。这本书不但改变了我的健康,而且改变了我的写作:你现在也许就能够看出,我这篇文章也有以“事实”而非以感情或者故事为基础的走向。

  《事实》这书里说的是,我们对于人类必须要有信心,因为科学工作者通过统计数据告诉我们,儿童死亡率在降低,人均寿命在增高,世界在变好,人们变得健康长寿,不要自我恐吓,不要对生活过于悲观。听书里列举的大量数据,我切实感到生活里不只需要文学的温暖,更需要科学的光辉。

  迷信书本的人,也容易通过书本改变信念。《事实》一类的社会科学著作,再一次把理性植入了我的灵魂,不啻一场为我及时止损的基因革命。“我们可能生活在理想主义的废墟上。我们感觉不幸福。”我曾经在公众场合说过这样的话,今天我想自己来纠正它。人的无知是可怕的,但如果无知加上悲观,恐怕就无可救药了。   现代社会的知识海洋确实有淹死人的汪洋之势。但是不断拓展自己疆域的知识海洋,也为弄潮儿提供了更惊心动魄的展示平台。人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正在变得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   人特别容易局限于旧的知识。老一代的人,可以站在知识海洋的岸边观望,但是不能够把无知当作淡泊。还有一些疾病没有对策,使人们生活在恐慌中。因为无知,生活更经常地向我们展示出残酷的一面。单说说疾病的恐慌吧。人们无法在医院里获得终极健康,因为医院仅仅帮我们祛除疾病,有时候免不了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健康还是遥不可及。真相只有一个,健康不是通过祛除疾病来获得,而是通过健康生活习惯获得的。顿顿吃饱并不意味着身体自然健康,科学饮食提供身体所需营养,才是健康的关键因素。

  无知的代价何等高昂!在读书会听了一本《远离阿尔茨海默病》,才知道饮食不当会造成眼睛、鼻子、肠胃等方面的炎症问题。我的眼睛病态,原来从本质上讲就是一种炎症。我的干眼病去年冬天以来变得特别严重。今年四月开始,按照听来的《谷物大脑》一书的营养观念进食,杜绝面条、馒头等麸质食品,添加鸡蛋、牛肉等食物之后,眼睛炎症明显减退了。   我是一个足够乐观的人,然而我的自信是有限的。即便有时候,我强烈地意识到某方面的自信,同时也强烈地感觉到这种自信的虚弱。当一个十岁的少年,向我说出“语言的巨人,行动的超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我的确感到了自己精神的虚弱。我就是在那一刻,强烈感觉到自己精神的虚弱。我有一种溃败感,而唯一感到安慰的是这种溃败感是儿子赐予我的。我有一种光荣地溃败的感觉。对的,败给儿子,我感到光荣。我只是害怕,我儿子所代表的这一代00后,把我这个70后,抛下了不止三个十年了。

  战胜内心的溃败感,也许只有依赖内心深处依然活着的理想主义的“超我”。在这个推陈出新、日新月异的世界面前,我不能一味追求“超我”的荣耀和业绩,我首先需要尽到自己为人妻儿和母亲的责任。在有限的时光里,我只能不断地收缩自己的野心。我之前所结识的那个“超我”,已然失去了足够战斗的能量了。

  “超我”是“自我”面前那位拿着鞭子驱赶我的敌人,是内心那个批评的声音,一双俯视一切的眼睛,一个蔑视和监视的影子。“超我”,是一位孤独的批评家。“超我”看到的那个“自我”,有一天会变成无生气的“自我”,无聊的“自我”,没有勇气呕心沥血地进行终身创造的“自我”。而那时作为补偿,“超我”会失去一个敌人而赢得一个朋友。

  当一个对象处于无可挑剔的平和状态的时候,差不多也便进入了哲学意义上的死亡状态了。当“超我”在生活中消失,再也不对“自我”的灵魂进行拷问,也不对“自我”的状态造成困扰,“超我”融于“自我”,像雪融于水,温暖的太阳将伟大的激情摧毁。

  “你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具有母性的超人。”是的,女人必然需要在生活中加入一点柔术。柔性的东西,是暖心的,是给人滋养的。“超我”终于在生活中找到了自己的真心。

  “你并不是一个具有超能力的超人,更不可能是女超人”。“超我”终于与“自我”结成了两个肝胆相照的朋友了。

  一个思虑太重的人,稍微喜欢心灵追问的人,必然懂得弗洛伊德所说的人有这样三个分身——本我,自我,超我。三个“我”,像此起彼伏的高低声鼓乐,使我无法认清梦境里的事物,也无法弄清现实世界里的自己。   自我,它只是个女人,或者像个小兔儿,惴惴不安,芦苇花一样衣袂飘飘,簌簌颤栗。   超我,即弗洛伊德所说的“自我典范”。它是个天使,它有力的幻想的翅膀遮天蔽日;它或者是个憨态可掬的大像,泰然超然,敢于面对一切挑战,也更趋于理性。

  科学的大脑与文学的大脑相结合,才能造就一个大致平衡的大脑。而这两者之上,也许还有一个哲学的大脑。在我看来,哲学大脑是虚无而强大的。尽管西方哲学家大都是悲观的,可是中国的哲学家却越来越温暖。

  在人类智慧的天空下,到底有没有一个启明星一般的神秘星座,给在永恒的黑夜里摸索的人们以深切安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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