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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落叶知秋

2020-10-10抒情散文雪梦
http://bbs.gpyh.com/UploadFile/2007-4/200741710441111896.swf有人说,秋是寂寥苍凉的象征。对么?有人说,秋是最引领情思的旺季,是么?经过了两场凄厉的风雨天气,几天的功夫,庭院中那棵古

http://bbs.gpyh.com/UploadFile/2007-4/200741710441111896.swf
     有人说,秋是寂寥苍凉的象征。对么?有人说,秋是最引领情思的旺季,是么?   经过了两场凄厉的风雨天气,几天的功夫,庭院中那棵古槐的叶子就过早地衰落了。凭窗凝望,古槐已是满目沧桑,萧瑟枯凉,俨然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佝偻着脊背矗立在那里。   进屋翻阅了日历,浑然不觉此季已是萧萧深秋。怪不得清晨出门,感觉冷风嗖嗖,直刺关骨。眼下正是秋意迷浓,朋友说得对,是该善待下自己的时候了,去商店添置几件御寒的衣服,免得冻坏了身子疼痛自己受。   与朋友约好去逛街的。天公倒是作美,连续几天阴沉的灰脸终于泛出了笑意。瞩望天空,暖阳高照,碧空如洗。可世事难料,上帝总喜欢跟人类开无味的玩笑,上好的心情会让你一下子从天堂跌入深谷。朋友来电说,她老公家有了急事,不能陪我去逛街了。我伫在街头的十字路口悻悻然,愤愤然。真晦气,她老公家偏在这时候出叉事。   既然已经走出家门了,就只好陪时光漫会儿步吧!   我迎着初升的旭日漫无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我把电动车的速度放得极慢,车把左右摇晃不定,似有节律地跳着摆臀舞,好似自己在给自己进行一场电摩慢赛,也是,长这么大只见过自行车慢赛,有电摩赛么?不晓得,反正当时就是那样想的,就是电摩赛。在我身边路过的行人奇异地、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时不时斜藐我一眼。看什么看,有啥好看的,我时不时亦会用余光翻白他们一眼。   不觉间市区已稀里糊涂淡出了视线。  “咦,这是哪里?竟这般的幽雅恬静”自己也不知在路上浪费有多长时间,竟似梦非梦地径直把车开进了一道风景线。把车停稳后,我仔细端详着那片圣地,既熟悉又陌生,既模糊又清晰,那里的一景一物似在梦中出现过许多次。   原来我误入了一片风景宜人的白桦林。   极目眺去,山坡上隐约有层薄纱似的雾霭在低空回旋,又似银龙在地平线缓缓游动。随着旭日的冉冉升起,远坡近景,愈显明朗清丽。我赞叹上帝伸出的画笔,在徐徐展开的“画布”上一点一点晕开,浸透,把这片白桦林的秋天渲染得五彩斑斓,如梦如烟。把白桦林的秋天泼洒得如诗如画,如瑟如歌。   我倚在白桦树下举目望天,湛蓝的天空被叶子遮掩,零星地望到从叶片缝隙中投下的几束光线。桦树的叶子错综繁杂,绿的碧绿,黄的金黄,斑驳得耀眼。偶有几棵早衰的桦树,虬枝秃裸,错落盘缠,似紧紧相拥的恋人,一世流连。树杈上筑只大大的鸟窝,巢在,鸟儿却不知了去向?谁知待枯木逢春时,飞去的鸟儿还回来么?或许回来,或许已换了主人罢!   我抱着一棵桦树仰脸围桩旋转,顿感头晕目眩的虚飘,混混沌沌的惘然。凉风吹过,带来了叶子阵阵的清香,不是花朵散发的那种清香,是枯叶特有的那种淡淡的薰香。桦树的叶子在徐风下哗啦作响,似细雨的缱绻,似忧伤的呜咽。我凝视叶子在半空中彼此追逐着,徐徐飘曳,纷纷旋舞。我微闭双眼让叶子划过发梢,掠过眼睑,落在肩头。我把自己幻想成不是妖婆,是花仙子的模样,对,应该是花仙子的模样。想至此,飘摇不定的心似乎空灵般地在升腾,升腾,再升腾……待缓慢睁开眼睛,低头俯视时,地上已覆盖了层层落叶,踮脚踩上去,落叶发出了沙沙、吱吱的声音,似久别爱人倾诉衷肠,又似劳磨夫妻诉说一世的哀怨。望向那一地的落叶,似洒下的一地相思源。记得你轻吹耳畔,在落叶流转的季节,带我去看枫叶流丹。在丰硕饱满的季节,带我去看风韵秋姿。如今,漫坡的枫叶红了,似胜火在燃;漫山的柿子红了,似小灯笼在展;红彤的果子熟了,似孩子的张张笑脸。可是,可是……难道曾经的誓言真得经不起时间的轮转,禁不住岁月的洗炼?我似乎渐渐明白,记忆的碎片难掩褪色的容颜,心中的梦幻难挽匆匆的流年,心碎的眼泪唯在心底风干。   一朝一夕总难收,思绪总难控。走出层层落叶的包裹,感觉脚踝有些许微凉,仔细瞧,才发现晨露打湿了鞋面,濡湿了脚踝,脚踝上竟还粘附着两片落叶,是淡淡的米黄的颜色。我弯腰想伸手抹去,两片叶子却与肌肤附贴得异常顽固,我只好用拇指与食指轻轻、小心地把它们捏起,正看反看,我愕然,两片落叶竟有截然不同的菁菁阡陌。此刻的我油然从叶子的脉络想到了曲折的人生,想到了坚强抑或脆弱的生命。或许任何物种都是有生命的,上帝可以把同一物种分三六九等,等级的不同或许成就了它们不同的阅历与命运。命运是上帝赋予,是上帝把握的么?或许是,或许不是罢!但最终的结局都是通向朝圣之路!   流逝的是岁月,抹不去的是印记。望着这深秋的迷离景色,望着这静寂的白桦林,记忆的闸门似激流奔涌。那天真无邪的笑脸,那幼稚谑笑的童趣此刻在心中慢慢汇聚,瞬间定格。  儿时的时光总是短暂而快乐的。小时候,我家附近亦有这样的一片白桦林。每年桦叶飘零的秋天,我喜欢约上几个伙伴,每人肩上挎个柳条筐,手中各执一把耙子,去那片白桦林拾捡树叶,我们把装满的一筐又一筐的树叶背回家倒在院中的墙角。我们放学后,几乎每天都去拾树叶,不几天树叶就囤积得像座小山。别看现在人们对满坡的落叶不屑一顾。过去人们拿树叶可当好东西,父母把我们拾来的落叶当柴禾烧火做饭。落一层,人们抢拾一层,桦林中的地上异常干净,叶子落光了,人们也抢拾完了。大可不必如现在的落叶无从处置而发愁。

  爱玩是孩子们的天性。我们打着拾落叶的幌子经常在白桦林中玩耍,做一些爬树、跳皮筋、过家家的一些游戏。我们女孩子喜欢坐在桦树底下伸开双手互看三个清晰的掌纹,彼此猜测着将来命运的吉凶。那时候我们都非常羡慕甚嫉妒玩伴小红,因为小红不但生得漂亮,父母还生就了她完美的手掌纹,不论从哪个角度看,感情线,生命线,金钱线都无可挑剔。她的命运极好,将来定会有大福大贵。现在想来,那时的想法真不亏是小孩子的把戏,可笑至极。   记得我十岁那年,因父亲的调动,我家搬离了家乡,从此与小伙伴们失去了音讯。时光荏苒。随着岁月的冲刷,曾经的往事已淡然,已成为梦中遥远的回忆。直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跟家乡来的亲戚的闲谈中,偶然得知儿时的玩伴小红已出世多年了。亲戚说,小红是服毒自杀的,原因众说纷纭,不甚明了。有人说,她老公常年不在家,在外有了新欢。有人说,婚后她始终未生育,婆家包括老公在内,说她是一只不下蛋的鸡,动不动就对她侮辱谩骂,拳脚相加,她难咽这口气,难以承受发指的屈辱与虐待,最后才选择了黄泉路。听完亲戚的叙述,我惊诧,愤懑,无奈。难道这就是那个我们羡慕嫉妒的小红?那个大福大贵女人的命运?   我时时在想,小红如落叶般凋零了,她离去的真正原因,或许只有她自己明了吧?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是弥足珍贵的,不是迫不得已,没有谁去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当儿戏?谁愿意轻易地践踏、摧毁自己的生命?小红既然有勇气选择了这条不归路,自然有她的道理,有她的难言之隐。或许她的离去,是她灵魂的一种彻切释然,是她身心的一种彻底解脱吧?是的,或许她这样做是对的,哪里像我们一样,依旧在凡尘俗世中漂浮、相争呢!她似乎又是错的,男尊女卑的时代已成为历史,现代的女人并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女人的器官也并不是续香火、传宗接代的专利,女人应该拿起法律武器来捍卫自己的尊严。在惋惜的同时我又为小红的懦弱与无知感到悲哀。   深思了许久,许久,我愈加感觉到如今的我真得变了,亦更加感觉到我如今的种种想法与做法有悖了许多的伦理与常规,我不仅颠覆了过去,颠覆着现在,谁知将来呢?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落叶终究要去它该去的地方。心灵最终要去它的归属地。   层层落叶,片片知秋。

[ 本帖最后由 雪梦 于 2008-11-3 07: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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