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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致妻生日二题

2020-09-24叙事散文梁星钧

致妻生日二题
梁星钧每年妻的生日我记不住,也不在家。但是自去年起我每年至少写一篇文章以遥祝。一眼就看中你这是一个令人心颤的题目,也是一句难以轻启的秘语。之所以要揭出它,源于我的表达和强化,也源于我的确认和坚定。天下之大。有一些留下了,被锁
致妻生日二题
梁星钧
  每年妻的生日我记不住,也不在家。但是自去年起我每年至少写一篇文章以遥祝。

一眼就看中你
  这是一个令人心颤的题目,也是一句难以轻启的秘语。之所以要揭出它,源于我的表达和强化,也源于我的确认和坚定。

  天下之大。有一些留下了,被锁在记忆的深海里。你,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似天神,优雅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激灵在一遍一遍告诉我:我一眼就看中你!

  这个意念的确立是需要勇气的!也需要时空的验证的!我清楚地记得,这样的人在我一生中是不多的。青春期有一个,其优雅、美丽,外加几分泼辣,曾占据了我的心,垄断了我心目中最佳女子的地位。可是这个经历是漫长而痛苦的,其本质是冥幻的浪漫和甜蜜,而形式是深刻的悲剧和痛苦,结果表现为爱之切得之遥。工作后有一个,她的美她的盈她的心她的懂赢得了我的心,因为工作上的接触我一眼看中了。但是我们不在同一条人生的道路上,分道扬镳是迟早的。而你同样是我工作之中一眼看中的。三个一眼看中的女子先后占据我心,谁和我终有缘,或有无缘,都是不得而知的事情。结果不言而喻,你我的结合不咨为人生浪漫的奇遇。

  品跃入我眼帘的三个女子。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而最能打动我,让我心柔软的却是你。也许我见惯了强劲和霸道,见惯了自负和自傲,见惯了美丽而娇气,见惯了所谓“成功”的优越而庸俗……我的视角延向了一种异质的迥然,你的形象,你的声音,你的羞涩,让我视角一新,心眼一亮,我全明白:我喜欢上你了,一眼看中了你。

  一个人一生可以意中多少人?似乎是不可思议的,是不可理喻的。但是一个人一生的确可一眼意中若干人,但未必都有缘。情是实的,缘是虚的。以虚而求实,大多没结果。但也正是这种实虚的交织,才构成了我们情感生活的多彩和丰盈。面对先后相遇的这三女,我实在不知缘浅缘深或缘的有无了。要说交往,工作之后的那个有一点,因为工作关系。可是我们还不及深交,彼此明示,她就鬼使神差地嫁人了。我错愕。但知这不是她的错,也非其父母过,而是缘的错。青春期的那个是不可能的,她只是我心底遥远的神。而你是真切的:勤勉的身影,清澈的话语,浅淡的羞涩,都证明你吸引我,适合我,但我适合你吗?虽自信过,但彼此有距离,极少接触,且道不同。
  道啊,道路的“道”,它凝聚了多少的同谋,又驱开了多少的知己。在当初惟一的一次几分钟的一段小路上,我对你说,去读书吧!我深知那才是你最佳的出路和选择,但我知我说过那句话后,就意味着我们之间会有什么,至少时空更拉大了,再见的希望愈越渺茫。但那一刻,我的情是要让路的,让位于你的光明前景。至于我个人的幸福,与你个人的成功幸福比不算什么,甚至是渺小的,从本质讲也并不妨碍。那一刻,你默许了。那一截山梁上,留下了我们同行的背影,定格了我们永生的风景。

  欢娱之时我常说,你是我一眼看中的。你从没有厌烦过这句话,还紧紧抓住我的手。我感觉到了你手心的份量。我必须和一眼意中的女子结终身,这是我不懈的理想和追求。我只有和这样的女子真情互动才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们真幸运,怎就初识之后疏远三年,杳无音讯之后又走到一起来了呢?欲问,问天去。天意让我们重逢了,两颗疏离的心聚垅了。每说到此,我们的手握得更紧了。

  困厄之时我常想,我的支撑力量在哪?我的精神动力在哪?我的疲惫委屈可释在哪?我的怨气泄愤在哪?我恨不得,也屡屡回来找你,顷刻化为乌有,一切碎乱得到整合,新的希望之火重燃,这是怎样的爱的抚慰的魔力啊!我描不出,也感觉不出其伟大而神秘的力量了!

  疏远之时我常念,这是指望和希求。这是缩短时间之距的灯塔。这是我完成神圣事业的根基。有这个一眼看中的你在那儿暗暗地支撑着,我的一切都变得释然而有意义了。

  一眼就看中你。这是一份缘结,这是一份宿命,这是一份刺人的颤动,这是一份永久的珠荣。这种荣幸勿须多说,勿须深表,勿须炫耀,因为它是心底的永恒。其实,有此,我们知足。有此,我们幸福无限。(2010,6,9 周三晚 逍遥椅)

阴差阳错的缘分

  一个边远的小山村。一个羞涩的女子怦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让我心底一亮。同遇的另有两位,一个高挑,一个微丰。但我看中了羞涩的,心头挥之不去。

  中午行走在水观音的山梁上,我又饥又渴。一位热心的老婆婆留我吃午饭。只见里屋一个女子一闪,随后看清了她是谁。她的脸红,局促窘迫,我的心底平添涟漪。

  饭后我们同走在去村小的山梁上。不咸不淡地交谈着。最后望你眼前这份难得的代课职业,我说你还是去上学吧。我常有一些书面通知要带给王队长,你爽快地应允了,手脚是利索的,脸上是羞怯的。

  一天早上王队长的屋后你在喊王小艾上学了,我们朗声应答后几口刨完饭就去追赶,你和一群学生早就跑了。水观音的山梁上有一个大草坪,两头牛在抵角,放牛娃吓得哇哇大哭,小牛快要被抵下山崖了!我见状一个箭步冲去,抓住两头牛的牛鼻绳,想奋力去撕开它,无奈它们蛮力太大,我双手拉住大牛鼻索,腾出右手挥掌照牛脸猛击了一巴掌,我的手震麻了,逞凶的大牛扬头一跳踩我一脚,我忍痛没松手……,这时孩子的父亲气呼呼地跑来了,双手举棒槌击牛背,牛才受惊而四散逃开。一场惨祸终避免了。我穿凉鞋的脚出血了,只勉强还能走。一团远观的学生簇拥着你,目睹了这一切。后来你说,那次你真为我捏了把冷汗,生怕被牛抵下山崖。   
  三女中那个微丰(满)的是我同学,常止街找我玩,后又频频向我示好,我视而不见。有熟人同事先后来作介绍,意欲撮合,我仍无动于衷。那个高挑的女子既文静又漂亮,虽说父母指定的男友却不喜欢,我们有好感没交往。

  我把自己分在包你们队。年轻的团支书看出了破绽,沿我赞美队里的金黄麦子的风景的“山美水美”而逗趣我说,“还有人更美啊!”这句我没回应,但正暗合了我的心。--但我们始终未交往。没理由,也不敢。顾虑太多。命运前途难料。

  有人问我婚事。向我荐人。我提到她。他们不置可否。托好友去打听,他一面慷慨承诺,一面却只顾沉醉于自己热恋的温柔乡,把这事给抛在脑后了。

  一天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来给我提亲。当她上街逛了一圈之后返回时,另一拨人已和我济济一堂正谈笑着。敏感的她忙把我叫进里屋,问,你是否已有了?我说还没(因属初次正式相交),她还是置疑和有些泄气地说那你考虑好再说吧。然后走了。
  
  可是不久传闻你另有男友了,是城里的亲戚介绍的,只是还没确定恋爱关系。你处在两难的选择里。我忧心却无奈,只任命运之舟去飘流。最终何因促使了你的选择的?我并不太清楚,若干年后你也没道实情。

  当然此时我也同遇类似的麻烦。婚事往往就是这样,一不说都不说,一说了都来说。有人曾给我介绍过一位家乡的女子,她在乡供销社上班,但之后介绍人没再提。过年时他又专程跑来,执意要安排我们见一面,时间地点就选在春节期间的某次逢场上。上班后我又抽空去看她,是首次也是最后的看望。不知情的她是热情的。在那么简陋的条件下,她居然在瞬间就细密周到地给我安排了那么丰盛的饭菜,实在令我感动。她出出进进,奔走于伙食团和商店之间,其轻健的身影,干净利落的手脚,其屋子的清爽和温馨,都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当天下午我执意要匆匆赶回去,还是硬着头皮给她写了一封委婉的绝交信。

  我们的大喜日子选在母亲的生日。按传统礼节,我们前去迎娶。你跟我走得昂扬而坚决,几乎都没回头。若干年后,我们爱问同样一个有点傻的问题,当初若不嫁你,会和谁过?我的回答只是两字,难过!你踢我一脚,反驳说你才难过!我们的生活有过风雨和瞌撞,但都见到了雨后的彩虹。问及我时,我也说没想过,也想不出,真不知自己除了你还有谁。因我喜欢过的,想过的,刻骨铭心的没缘分,这种失望和伤痛,令自己都丧失了自信;当然也不想随意认可谁。  
  毫无疑问,这是阴差阳错的缘分。(定于2010,8,3 清江河)

[ 本帖最后由 梁星钧 于 2010-8-5 08: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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