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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残花

2020-09-24抒情散文周墨耘
残 花花无百日红——这是一句俗话,就像“人固有一死”一样,很俗,很残忍,但是不容驳斥。当然,红也罢,其它颜色也罢,只要是花,便难逃此劫。花无百日红,这是比较俗的说法。若说得飞扬点,那叫花飞花舞花满天;说得落魄点,那叫落花;说得残忍点,那就
   残 花
  
   花无百日红——这是一句俗话,就像“人固有一死”一样,很俗,很残忍,但是不容驳斥。当然,红也罢,其它颜色也罢,只要是花,便难逃此劫。
   花无百日红,这是比较俗的说法。若说得飞扬点,那叫花飞花舞花满天;说得落魄点,那叫落花;说得残忍点,那就叫残花了。
   虽然都是残花,命运却又各有不同。
   最凄惨的下场是落在路上。昨日还在游人眼中惊艳,今儿便遭游人鞋底蹂躏,游人们只顾着欣赏头顶花儿的妖娆,又哪里去管脚下花儿的呻吟?若是落在公共场所,清洁工又够敬业,哪怕再美再香,也得与又丑又臭的垃圾为伍。
   命好一点的,落在花下泥中。花落归根,游人不去践踏,清洁工也不会去清扫,也算得了个善终。若是恰好邂逅一位寻词觅句的诗人,说不定还能获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之类的激赞。
   命再好一点,便是落在水上。随波逐流,卧行四方,把水畔的花草树木当成风景,自己也成了花草树木眼中的风景。即便是落入鱼腹,也定是那温柔活泼的鲫儿鲤儿,不是那凶恶暴戾的鲨儿鲸儿。
   命最好的,应是遇上贵人。刚从枝上掉下些残花花,正好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于是得以华丽的锦囊为棺材,以凄美的《葬花吟》为悼词,可谓风光大葬。只是黛玉貌似怜花,实为怜己,残花终究是为她人做了花衣裳。
   花儿凋残之后,枝上有结果也好,没结果也罢,对残花而言,都已是身后之事了。然而,残花之于繁花,就像苦之于乐、衰之于盛、死之于生……虽然残忍,却偏偏无法避免。
   看过盛开的繁花,又看过凋落的残花,我渐渐地学会了一件事:不以繁花般的美好事物而大喜,不以残花般的丑陋事物而大悲,因为繁花终究会凋残,而残花终究繁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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