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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门外跟回来一只猫儿

2022-01-20叙事散文马霁鸿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0:18 编辑

??那是初秋的一天,我们家到三江并流区的核心地带去爬千龟山。回程时晚了一点,我们家干脆就在半途的石鼓吃晚饭。回到丽江时,已经十点多钟了。
??大门口下车……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0:18 编辑 <br /><br />??那是初秋的一天,我们家到三江并流区的核心地带去爬千龟山。回程时晚了一点,我们家干脆就在半途的石鼓吃晚饭。回到丽江时,已经十点多钟了。
??大门口下车时,车旁“喵——”一声,引得我们扭头去看了一看。只见一只猫儿从墙根脚走拢我们来,在我们的脚旁边挨挨擦擦,随着我们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这只猫一直绕着我们的脚,跨过院心,登临石阶,上了门厅,尔后“登堂入室”,跟我们一起进了客厅。
??只有这么乖的猫儿了。进了客厅以后,它就趴在我妻子的脚旁,做出一副请人怜惜的乖乖模样。这时,我们就有了机会细细端详它。这是一只很好看的半大花猫,四色,女性,脊背以黄色为主,间以黑、白、灰的杂色,肚皮则一色银白。
??这么好看,又这么乖巧,我妻子就赶紧将家里煮好的干牛肉拈来半盘,让它“开斋”。我则麻利地找来一个敦厚的杯子,灌满了水支给它。
??在这小猫儿细细享用之时,我妻子连忙从它依恋的脚爪下轻轻脱身出来,去二楼阳台上放好一个纸盒,在纸盒里垫上软布,又把我们儿子小时所用的披风垫在上面,还风激火燎地叫我整好一个沙纸盒,供这不速之客“方便”之用。
??这小猫就这么样在我家住下来了。
??这可是只非凡的猫。
??给它安排了“方便盒”,它却不愿在此“方便”。内急了,它就轻轻喵喵喵叫个不停,待人们开了门,它就哧溜一下钻了出去,一溜烟跑到大门外。你还在这儿揣想它意欲何为时,它已利利索索溜了回来,在你的双脚旁左缠右绕。
??它很会爬树。一会爬到樱桃树上,一会又爬到桂花树上,一会还爬到紫藤树上。爬上去,跳下来,又爬上去,又跳下来。还在菜畦之间钻来蹿去,绊得青菜白菜嘎嘎闪断。气人!想修理它一下。等你“猫猫”、“小猫”、“小花”叫它一下,它则在那棵垂丝海棠的最高处蹲出一副乖巧模样,乖巧地应答你:喵……你动得了手吗!
??这只猫还是把好猎手(正因为如此,它蹿上扑下弄坏了我家的许多好花)。一次,它在我家的玻璃墙上抓到了一只大苍蝇。它并不立即毙了它,而是把它置于股掌之间,反复玩弄,放飞它一下,等它真的飞起来,又一爪将它抓回来,捧在四脚中心……有一次,它在客厅门外叫个不停。我们打开门,却见它抓了一只麻雀在玩——那意思很明确,让我们看一看它的本事,夸奖它一番,犒劳它一番。我却将它一脚掀下了台阶(此后,也不知它偷偷逮了多少麻雀——它很多时候总是静静地候在树上)。冷了它几天,它不甘寂寞,一日,我家在吃午饭时,它又得意地蹦达在我们面前了。一看,它嘴里叼了一只蛾子的翅膀,在向我们炫耀呢:假意将蛾子放在地上,等蛾子飞起来了,它又一把将它捞了回来……我妻子赶忙拣了几片煮熟的牛肉,奖励它。
??既然能将蛾子之类抓住并玩弄在股掌之间,抓老鼠之类害闹应不成问题。果然,一日早晨,它在蹲守了若干时日以后,逮住了一只老鼠。它并不将这只老鼠一口咬死,而是将它摆放在我家院子里、门庭前,玩儿。其实,还有向我们炫耀并邀功请赏的意思。只见它把那只老鼠玩得个淋漓尽致——一会儿叼到左边,一会儿噙到右边,然后又让它跑上几步,跑出去了,就将它一爪捞回来,噙在口中——如此反复。待到老鼠动也不动了,它就用前爪将老鼠拨开一段,然后退回来等着,等老鼠缓过劲来,朝前爬了,它才款款地跃起来按住老鼠——这些,都是我们在客厅玻璃里面所看到的,也摄了像。我们开了客厅门,出去观景时,这猫儿理所当然地为我们演示了一番,等我们晓得了它的非凡手段后,它就在我们的注视之下,歪一歪头,叼着老鼠钻进了竹丛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精灵同我家越来越熟,也越恋着我家。我妻子叫它一声“小花”,我叫它一声“小猫”,它就赶紧答应一声“喵——”,然后连滚带爬地赶到我们身边。
??它与我的妻子最投缘。到了我妻子旁边,它就做出千娇百媚的姿态。我妻子用一根红丝线逗它玩。丝线上上下下,丝线左左右右,丝线团团旋转,猫儿就随着那丝线头高高低低去去来来。玩累了,玩腻了,它就耍赖,一脚跳到我妻子的怀里,喵喵喵做一副讨怜状。
??没人和它玩的时候,它有时就到院中的花盆里摘了一朵花来自个儿玩。把花扔出去老远,又几步纵过去刨回来。然后左掂掂,右抛抛,脚嘴之间相互传递。再然后,它将花放在一个角落,自己退回到一个隐蔽的地方,静待良久,尔后一个猛扑,精准地把那朵花儿噙在口中。
??这只猫一时竟成为了我家的一个成员。
??一日,邻居家的小女孩到我家门口玩,看到在院中腾挪的小猫,就惊讶地喊:“这是我家的小猫啊!猫乖乖,回家去吧!”猫儿听到她的喊声,一跃,一蹿,躲到了我家假山背后。我妻子听到外边的动静后,忙丢下饭碗,出门去。问明了情况后,千呼万唤,将小猫儿哄到手中,递给那小女孩。小女孩一不留神,猫儿从她怀里跳了下来,又躲回到我家院子里。又是千哄万逗,才将猫儿重新搂住,让小女孩紧紧抱住,带回她的家中。
??也不知什么原因,这只猫儿后来仍然屡屡跑来我们家中。仍然费好大的劲才将它捉了送回它的主人家。但过不了几天,它又左顾右盼脚踮头低溜到了我们家。来了,就趁人不备,哧溜一下去到它早先的窝里,歪头装憨,呼呼打鼾。又或者,在假山旁久久地蹲候,在竹丛中长长地潜伏,在树桠之间静静地一趴老半天,俨然修炼成了我们家的半个守护神。
??这猫儿的乖巧之处被我们家看到了,也让它发扬光大了。但有一点不好,它会爬饭桌,爬灶头(可能从小欠缺调教,教养不足)。而且,它只吃第一次到我们家所吃到的煮熟了的干牛肉——这只怕是一只天生的穆斯林猫,在我家才有吃食。
??嘿,我在包涵这宝贝儿的时候,它就蹲在我的脚旁,静静地瞄着电脑屏幕。当我无意识地说了一句“文章终于写完了”,它竟蹭蹭我的脚,颇有千年一叹般意味地叫了一声: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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