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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故乡瘦成一条河

2020-09-18抒情散文张金彪

故乡瘦成一条河冬风把寒冷带回故乡,寂寞的村庄如留守的老人,一片片老屋孤单地此地排开,瓦片上长满青苔,门前布满干枯的荒草……故乡瘦了,瘦成了门前那条小河。小时候河水清澈,鱼翔浅底,两岸蒹葭苍苍,微风轻拂,万物生机勃勃,一切都沐浴着大自然赐予
故乡瘦成一条河 冬风把寒冷带回故乡,寂寞的村庄如留守的老人,一片片老屋孤单地此地排开,瓦片上长满青苔,门前布满干枯的荒草…… 故乡瘦了,瘦成了门前那条小河。小时候河水清澈,鱼翔浅底,两岸蒹葭苍苍,微风轻拂,万物生机勃勃,一切都沐浴着大自然赐予的爱。今天,故乡的小河瘦成了一条线,干涸的河床越来越瘦弱,如线般的河水变得越来越瘦小。 小时候,小伙伴们最爱到门前的小河边游泳,戏水打水仗是我们的最爱。有一天,小记和小红放学后邀我一起去游泳,小记说,我们玩鹰拿鱼游戏好吗?当然可以了,小记让我和小红先追过他,小记一下子就钻进水底,好久才从对岸露出了水面。小红也不甘示弱,就在快追上时,小记又返回了对岸,我们玩的可开心了,甚至忘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今天,我们再也看不到在小河中洗澡的孩童了。 儿时每次放学归来,总会看到母亲正在坐在门前的小河边的向放学归来的路上张望,我知道是期盼我儿子放学不要玩水,牵挂着我不要玩水,可每次我和几个小伙伴总是不听话地到河边洗澡。 记忆中,老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老枣树,一棵是小枣树,父亲说这两棵枣树是喝小河水长大的,所以枣儿很脆,很甜,以后要用心呵护它们,它长在老屋旁,和老屋一样都是我们的根啊!今天,我才明白父亲当时说话的用意,常回家看看就是父亲最大的渴求。 老枣树老干虬枝,皴裂的树皮像姥姥的一双手,每年枝繁叶茂时,总是挂满红彤彤的枣儿,引得左邻右舍的小朋友眼巴巴地渴望得到一颗枣儿;小枣树和老枣树不同,笔直的树杆,嫩嫩的枝桠间除了稀疏的几个枣儿外,就是绿油油的的叶子,生机勃勃,但不像老枣树那样爱结枣,父亲曾一度要砍伐掉,还是母亲救了它,说同样是一棵树,我们不能厚此薄彼,用势利的眼光去看一棵树,就像我们为人处世一样。 上小学时,每到打枣的季节,母亲总让我在树下铺一张大大的塑料薄膜,或者被单,自己爬到树上去打枣,每年都让我把打的枣送给姥姥吃,说姥姥年纪大了最爱吃咱家的枣儿。 每次回乡,总喜欢在老屋的门前伫立良久,仰望张那两颗越来越老的枣树,望着门前那条儿时的小河,祈求找回儿时那片美好记忆。 如今,昔日蓝盈盈的小河长满了青苔,一河死水如干瘪的豆荚,没有一丝生机。大概是上游势利的人们把工厂生产的污水肆无忌惮地向小河里排放的结果,还有河面上漂浮着白色的塑料袋等杂物。即便如此,还有几个迷魂阵渔网静静地躺在河水中,一心想把那河中仅剩的几条小鱼一网打尽。望着骨瘦如柴的小河水,猛然间还能有几只野鸭掠过水面,它们在污浊的河面上寻找着猎物,然而却和那些渔民一样一无所获。 冬天的小河,更显萧条。两岸的白杨树在瑟瑟的冬风里颤抖着,一个鸟巢静静地躺在一棵白杨树的枝杈间,没有了一点生机。远处的河面上有几只家养的鸭子呱呱地叫个不停,被惊扰的小黄狗也汪汪起来,大概是听到了我摩托车的嘟嘟声。 故乡越来越近了,沿着村前河边的小径向家的方向走去,沟壑不平的小路布满车辙,一路颠簸,一路思念家的感觉越来越让我心里不安,想家却又担心着什么。 近了,我望见了老屋上方袅袅炊烟,那是母亲灶前做饭的预告。一股青烟随着冬风向远处飘去,飘向我归家的方向,仰望着,心随烟起落不定。回家是一种幸福,一种牵绊,一种期待。母亲,你听到了儿子摩托车的声音了吗?儿今天周末,终于可以回来看您老人家了! 几声犬吠,吓跑了几只停在枝头的麻雀,还有河面上几只鸭子。母亲家养的小黄狗,摇晃着尾巴在车前为我引路,一会飞奔回家,一会又跑回来围着我的车子转圈。很有灵性的它,活泼可爱的样子像是回家向母亲汇报我回来的好消息。 车终于停在了那片老屋前,望见父亲正坐在门旁的椅子上晒太阳,父亲抬起头,睁大双眼,眼窝深陷下去,憔悴的面容越发的苍老。浓密的胡子长短不齐,几根稀疏的头发长在后脑勺上,稀稀落落,父亲的确老了,老的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从去年患了中风以来,父亲变得像一个孩子一样,脑子失去了记忆,左腿和右手都因患病失去了知觉。生活难以自理,全靠母亲照料。 “爸爸,您还好吗?”我说。 ”啊!回……回来……了……“说话断断续续的父亲,眼里露出一丝惊喜,微笑的嘴唇一张一合。 母亲慌忙从灶前站起来说:”孩子,你怎么有空回来了,我和你爸都好好的,上次买的菜还没吃完。“ ”今天是周末,想家了,就回来看看您和俺爸。这一年来多亏了您的照料,我看父亲的病并没有好转,脑子好像越来越不好使唤了。“我说。母亲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父亲一眼,就又回到灶前烧火。 此时,我发现怀里揣着一个盒子,心想上几次回来并没有发现这样抱着一个小盒子啊!我没敢去问父亲,径直走到厨房问母亲:”俺娘,俺爸怀里抱个盒子做什么啊!” 母亲没有说话,用手擦拭一下眼角的泪望着我。“你爸的病看来是好不了了,最近总是脾气暴躁,动辄就嚷嚷我,大概是埋怨我伺候的不好吧?”母亲说,”他大脑有问题,这几天总是抱着一个盒子,那是你大学时给写的家信。“我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这都是20年前的事了,他老人家居然把信保存至今,我不敢相信自己母亲的话,但又不知道为何父亲总抱着那个盒子。 吃过午饭,趁父亲上厕所的机会,我打开了盒子,发现有好多封保存完好的信,望着那信封上熟悉的笔迹,眼泪禁不住刷刷地流了下来,打湿了信封,那字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 离开故乡,村庄渐渐在我视线里消失,渐渐瘦成一条线,我在这头,父母在那头,被一种无言的情愫牵挂着…… [ 本帖最后由 张金彪 于 2014-1-8 12:1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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