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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归去

2020-09-18叙事散文wzq3316
此心归去武志强此心归去,向何处求索?向天涯。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或者身处繁华内心却寂寞的可以的时候,我常常不禁要这样叩问自己,但天涯在哪里?落在自己心上仍然是空空茫茫的,就像是置身在一片雾霭中。在耿耿难眠的深夜里,我锥心问自己,心在荒野上,心
此心归去
武志强

  此心归去,向何处求索?向天涯。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或者身处繁华内心却寂寞的可以的时候,我常常不禁要这样叩问自己,但天涯在哪里?落在自己心上仍然是空空茫茫的,就像是置身在一片雾霭中。

  在耿耿难眠的深夜里,我锥心问自己,心在荒野上,心归何处?心到天山上,天山上有冰雪。心到深渊里,渊深不见底。   我自认为自己已经经历了人生,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人生之后,我看到的是虚妄,我们每个人的虚妄,这虚妄包含在我的猛然回首间,写下的文字里,特定的怀疑之中,对某些人某些事情,对我念念不忘的梦想,那或许只是个空梦一场。我说过我要重温过去吗?但是我却并不能从过去得到些什么。我写下的文字或许也是谎言,它们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用来欺骗自己。我有时真的无法理解,过去的经历不像是我的经历,而是另外一个人的经历,我也不认识他,但他却对我说了许多,很信任我的样子。把所有这些综合起来,就是我莽苍的心境和眼前的迷幻,延伸开来就是我目前精神化的形态,那是我有过的浩浩荡荡,来自遥远的过去的段落。

  我像是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像是在黑夜的海上漂泊,独自乘一只小舢板,终于靠岸了,我真的很疲累,那种独立支撑时心灵的负重,简直都要让我崩溃了。呵,我终于上岸了,依靠我自己的一点力量靠岸了,我的眼里流出了热泪。   我来到了秋天,秋天的大门为我敞开,这是金色的秋天,到处是庄严的衰落和金色的辉煌。这是季节赐予我的吗?

  某种回忆跟随我,影子一般不离身,可怕地一直属于我,我在感受自己的时候其实就是感受它,它给予我痛苦和悲伤。一个人身上的伤口不需要多,有那么几处就够了,足以让你在回忆中品尝到疼痛与苦涩的滋味,并且听到血液如何在创口处流动的声响。   思想只会使有思想的人痛苦,情感只会使有情感的人沉沦。在身外的困局不能解脱时,似乎只能在身体之内冲撞了,要撕破自己身体似的,仿佛只有这样破坏,才能给自己杀出一条血路。但是,事实上,在这一番挣扎停息后,我还停留在原地,外在的处境并没有发生一点变化。我把自己弄消失了,结果,消失了的那个我又回来了,我还是我,没有变样。我一直以为,在这个世上活着,内在的自我是需要身体来证明的,只是我缺乏这样的证明,因为我没有能力得到那身外的东西,为此我常常苦恼了自己,难为了自己。

  神话破灭了,复归人性,普通的人性,谁都是那么有限,心因为这样的认识而变得宽容起来。自己都原谅自己了,何况是对于外人呢。

  我想让自己不再是这样软弱,而是像那冰冷的刀锋,以静默抗拒敌对者,保持足够的警惕。对绝望的绝望就是希望,我看见绝望背后的希望了,那一刻向我敞开,就是要告诉我希望的存在。

  让心静下来,回归自身。心奔跑在外面已经太久了,心流浪在外面已经太久了,需要回归,回归自身,回归到自己的身体中来,这里才是它真正的家。

  自从有了生命,便与时间有了联系,一个人出生,从生到死这样一个过程,这就是一个人要经历的时间。于是,我经历着我的时间,我在我的生命里,梦想即使有天涯之远,眼前即使如何虚妄,但来自遥远过去的问候一直是存在的。

  我在人间的烟火气中,感受我所能感受的。就像一些美好成为过往,一些向往又重新升起。有一个心愿是我不能实现的,我把它埋藏在内心里,更多的心愿早已灰飞烟灭,没有了踪影。只是有距离才有向往,所以我仍要给自己虚构一个心愿,并在生活中这样体验着,感受着。那产生记忆的部分,就是我生命里有过的。   当我一想到未来的时候,就像想到我那不会改变的命运,就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未来了,生活将停滞在这儿。现在我把自己理解的单纯了,知道自己只能是这样子的。说到追求,我现在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追求的,我只是安慰,只是在寻找安慰自己的东西。我把生活中的安慰看得很重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内心的平静,而平静是一条能够通往幸福的道路。像我的做人一样,我也希望我的文字能是简单的,单纯的,越简单,越单纯,越好。

  我知道自己的位置是很卑微的,不必说外面的大世界,就是在这个单位里都很微不足道,正因为我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我才把自己设法安静下来,我希望自己能够做点事,在有生之年,留下点什么。于是我才这样寒来暑往的趴在桌子或膝盖上写啊写啊,路过的人看见,说:“你怎么有那么多写的呢?写啥呢?”我只是一笑了之。我从来不敢放大自己,我把自己看得很小,很小,甚至就因此想从人前消失了去。为的是不想受到打扰,不被人注目。能做尘土最好。

  我对别的事情渐渐失去了兴趣,因为经常专注于个人内心,使我觉得自己都被时代抛在后面了。我透过我的文字表现自己,世界真是可以这样无穷的发现下去,只要你能够,就总有美的东西。我写了我的忧郁和哀愁,写了我的自卑和恐惧,有的人可能不能理解这些具有个人特色的东西,我也不强求,只顾走自己的路。其实不是我想把自己这样子的,这都是生活经历中催逼的结果,是不由我自己选择的,还是那句老话,都是注定了的。   我一直想给自己的心安一个家,让它就像花盆里的花那样安静,在黄昏的光辉中有一种静静的美。你看它一点都不浮躁,是接受了自己所有的。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是田野,那是亲近大自然魅力的所在,我认为人在自然中才能找到自我,精神的根就存在于自然中。就在昨天,我还去到田野里,望着那收割过后的田野沉思。那种无限的视野很能开阔自己,无论目力还是心灵都受到了冲击。   我有过心灵上的挣扎,挣扎会很痛苦,但是正因此我才认识了自己,知道自己是谁,不单是一个名字的称谓,更是包含着心跳和心灵的走向,那重压之下的承受,使我明白自己只能这样活着。而我所取得的一点成果也都是这样挣扎出来的结果。我希望自己再有一些耐性,能够坚持下去,看看走到前方,究竟是有什么在等着我。文字是需要深入的东西,你只有深入进去了,才能发现它的美。这是穷其一生要做的事。我因为发现了滋养我生命的东西,所以我并不觉得日常生活无聊或寂寥。我也有孤寂的时候,那是我写不出东西,但是只要我写出了,我就不再感到孤寂。生命确实需要充实,必须找到能够充实你自己的东西。

  我希望通过书写能够表达出我的灵魂,灵魂需要燃烧、发光,否则它就要熄灭了,归于黑暗。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这样做到了。生命里仍有一些没有发现,难以捕捉的东西,它们在瞬间消失,一闪而过,我希望自己能够多多捕捉生活的美,能够多多写出生命的美。生命真是世间一件美好的事物,有奇异的地方,偶尔会发生惊喜的一幕,值得我们好好珍惜,悉心呵护。   早晨走在大街上的时候,看见太阳在升起,太阳不是为我一个人升起,而是为所有的人升起,但是当我看见太阳在升起的时候,开始相信太阳就是为我升起的,我的快乐来自于发现,来自于瞬间的冲动,心随太阳升起,在一种忘我里寻求精神向上的力量。

                                                                     
                                 武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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