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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一条路的承载

2020-09-17叙事散文夏日荷风

一条承载很多的路路,有疏通和承载的意义。这样理解的时候,一座城市就有了生命的灵动和厚重,守候它的花木,也就有了翘首和等待的诗意。每天,每时每刻,静和动都接连在路上转换,呈现出一种生命流动的快感。一切都在这路上存在,一切都在这路上发生,加速
一条承载很多的路 路,有疏通和承载的意义。这样理解的时候,一座城市就有了生命的灵动和厚重,守候它的花木,也就有了翘首和等待的诗意。 每天,每时每刻,静和动都接连在路上转换,呈现出一种生命流动的快感。一切都在这路上存在,一切都在这路上发生,加速的车轮,散步的老人,穿着红兜兜的宠物狗,还有风、贴着标签的树、候着春天的花、一串串清晰的手机铃儿。 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喜欢上了这条路。一切都仿佛是个谜,在朝朝暮暮的融入之中,路上那些花木车辆,空气中那些弥散的声响,都成了影射我心音的心电图。路或许是稿纸,或许是铺展开的草坪,或许是母亲亲切的目光,我或虚无或真实地存在其中。一缕阳光,一丝风息,一抹若隐若现的花色,一个青黛色的碣石山轮廓,总是轻而易举的让我思绪飞扬。这时候,这条水泥路的质地总会发生变化,我像是忽然踩在了沙滩上,踩在了初中校园的操场上,踩在了初春松软的土地上。宽阔的外环路,人行道是绝对安全的,我这样自顾自的走着,就走人了我的散文,就走人了一段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边缘化境地。 事实上,那么多留下我印迹的地方,又有哪个地方真正地属于过我呢?又有哪个地方可以让我随心所欲地,用脚步去探触月亮和星星的情怀呢? 我以一次次的行走,见证着路边那些花木的变化。哪些花什么时候披了防护衣,哪些树什么时候贴了标签成为这座城市的唯一,哪些草儿什么时候润泽光鲜地向路人问候,我都知道。 我经常两个时段在这路上行走。 一种是清晨,向着太阳走,那时身边的一切都模糊成一片隐晦的颜色,阳光成为心中的主旋律。阳光在空气中游走,在碣石山的峰峦上擦拭,在大雁状的路灯、直挺的树顶上跳跃。游走、擦拭、跳跃,毫无体系,却浑然一体。阳光总是引来音乐的香气,如丝如缕的,浓重窒息的,或情意绵绵、或热烈如火、或古典悠扬、或大气沉稳。早晨,小城总是从这纷杂的音乐背景里醒来,一醒来便不容分说地被卷入诗意。 我相信,很多人喜爱清晨的时候来这路上散步,多是出于对晨光的爱。一个瘫痪老奶奶的轮椅,每天都停留在人行道那个最向阳的地方。仰望阳光,是她惯用的姿势,有几次我从她身边走过,发现她的眼睛是闭着的,脸却在面向着阳光。我想,一定是外面的阳光跳入了她的内心,她心里那些打蔫的花花草草都精神了,都满心欢喜地和她对话了。她专注地凝视着阳光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充盈着表达,有一次我从她的身边走过,她就对我这个陌生人发出了最亲切的问候。 那个时候,我感觉,,我这个年轻人,却成了她生命的配角。 在这条路上对着夕阳行走也让我感到震撼。 暮色沉沉,一幅意象画呈现在我的眼前。隐晦与神秘相接,羞涩也具有了坦荡的性格,一时,路边的楼舍,每一扇门窗内都藏起了一个秘密。夜近在咫尺。白与黑只有了一步之遥。神秘具有永远的魅力,每一个走近它的步伐,都是一次小心而惊喜的打探。由白入黑,能够打探到什么?一种声音,一种味道,还是一种心情?小心而惊喜是一条曲径通幽的路吗?如果真的如此,当暮色被彻底拉开,又会有什么样让我们感到惊讶的景致呈现? 任何时候,不可预知都潜藏着担忧;任何时候,神秘都既让人感到惊喜又苦痛。在似明似暗的道路上行走,迈出去的脚步成了一种行为艺术,失去了彻底的黑暗和彻底的光亮,期待不再那么强烈,意念不再那么执着。松动和犹豫从高处的路灯上弥散,山也发出了一声抒情的哀叹。突然感觉,这似梦非梦,这黑与亮的夹缝与过渡,会使心灵产生一种无名的松弛。好似这座城市的冬天,顷刻间增添了无数个微笑而陌生的眼神。一种柔性的色彩,母爱一样将我整个人涂染,它游走在宁静之深处,它遍布在宽阔的路之中央。一丝欲望闪烁,又当即消失,留下淡淡的苦痕,和路之央的色彩重合,那一刻,我体内空空,唯有脚步在走。 在夜的黑里,是这条路让我感觉到了重量。让我在即便迷雾一样的背景里也始终还忆着一份对土地的回忆。母亲、父亲和庄稼一起在那片黄土地上生活,它们各自收获着各自的果实,却终也逃脱不了一个面向夕阳的命运。而那个时候,唯一让他们内心安详的,是否就是这样一条在黑夜中能够让我顺利抵达家园的路? 这样想象的结果,我就感觉我是走在了父母的希望里。它是一个影射在春天里的斑斓光柱,气候适宜,风息柔顺。 此刻,元宵节刚过,北外环路上依然泛着盛装浓抹的气息。借助于夜色,树木投入地回想着那些刚刚离开的灯花枝,不让一丝忆恋中的温馨被外界带走。谁也不知道树木的枝桠和人工的灯花相交融是否会使树木的内心被电击,然后产生一种神魂颠倒的迷离,但是寂寞了整整一冬的树木,真的会忍心错过这个艳丽的梦吗?真的会在斑斓的闪烁中心如止水吗?如果不能,它们是否会在某个清醒的时刻,把感激的目光投入这路?或者在路的睡梦里,注入一片茵茵的绿色? 这路岂止是圆了路边树木们的梦。街园草坪上的顽童塑像,脑海里拼命地放大着孩子们节日里的游乐细节,仿佛要借助于孩子手中的游戏飞刀以及头上的夸张面具让自己水泥的身体也活起来,也能在来年的庙会中看看吹糖人、逛逛民俗街、吃吃小零食、猜猜小谜语。仿佛有熟悉的笑声从某个方向传来。遁着声音寻去,发现母亲搀扶着父亲,正在皮影戏的场子前谈笑。一场刚刚结束的皮影戏,定是接通了父亲的旧时光,那些和土地一样深的老感情、老情结也一定在父亲的内心里流淌,父亲乘坐着这情感的小舟,是否会到他儿时的街巷上转转,是否会看看那台让他听了十来年皮影戏的十四英寸黑白电视机? 那一刻,这条崭新的北外环路,发出了一个深沉而沧桑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让我想到永远和永恒,让我想到生生不息与代代相传。在时光的飞逝中,人总会要老去,人的记忆总会消退 ,而碣石山却会永远巍峨,北外环路旁的树会永远挺拔,荡漾在空气里的笑声会永远清脆。北外环路会成为昌黎这座小城日渐繁华的记事本和见证者。在它平静的外表下,会藏着一条很深很深的通往未来的脉管,它滋润着你,鼓舞着你,见证着你,又记载着你,你的父辈母辈,以及你的子子孙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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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帖最后由 夏日荷风 于 2014-2-25 15:5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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