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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随笔|进驻我生命的那个生命

2020-09-17叙事散文贵妃醋
午夜,蹑手蹑脚来到床边,一米八的大床,熊孩子一个人横跨了三分之二,小脑袋霸占了我大半个枕头,一条腿安然放置于自己床位的被中,另一条腿劈向我的被窝,一只手挥向你的枕头,一只手紧紧抱着你的宠物小狗,呼呼酣睡。这么奇葩的睡姿,让努力将你打造成优雅
  
  午夜,蹑手蹑脚来到床边,一米八的大床,熊孩子一个人横跨了三分之二,小脑袋霸占了我大半个枕头,一条腿安然放置于自己床位的被中,另一条腿劈向我的被窝,一只手挥向你的枕头,一只手紧紧抱着你的宠物小狗,呼呼酣睡。
  这么奇葩的睡姿,让努力将你打造成优雅公主的我情何以堪?!偌大的床就给我一个侧睡的位置,能让我不心碎嘛?!
  只能可怜我的老腰了,弯身趴下,轻言抚慰,防止你醒来哭闹,使出全劲,小心翼翼地半抱半拽回你本来的位置。
  回身揉腰,不免辛酸,居然这么快就抱不动你了。自从告诉你我不能提拎重物以后,这么多年你也没再缠着我抱过你,而我在忘情时一把抱起你后,你总会一半开心一半嗔怪:“妈妈你不是不能抱我的吗?!”
  每次低头凝视你酣睡的脸庞,抚摸你柔软的头发,总会一遍一遍跟自己确认:面前这个小人人真得与我丝丝相扣吗?
  内心里一直不敢承认,某一天,会有一个生命进入我的人生,陪我哭陪我笑陪我走那望不到尽头的天涯路。我一直以为那是上天与我开的一个天大玩笑,以我不羁与疯狂的心性,根本不足以肩负如此任重而道远的使命。
  而你真实的存在着。
  想起晚上去接你,还没上车,你从拎包里掏出一块面包,撕开袋,在车流里要我吃。因为身体不适无食欲,我让你自己吃,你很不高兴。上车逗你,吃这烤面包的声音像老鼠在咬东西,于是你咬一口扑哧笑一声,为这形象的比喻。前两天,你用自己晚饭表现好得到的奖券为我买了蛋挞和肉松面包,今天,你说问了老师奖券用完能不能买,老师居然允许了。因为妈妈说过热狗里的香肠不能吃,你放弃了心爱的热狗,选择了这香脆的烤面包。到家,剩一小半,你非盯着我吃完才满意。
  你继续作业,我打开电脑写东西,在同一张桌上。你不停凑过来看我写的文字,一边感慨:“哇,日记还能写这么多字!”一边期待我与你讲讲闲话。严肃地告诉你:我在做事的时候,请不要打扰我!
  你还是找种种借口要与我说话。我愤而离座,进二楼书房听音乐练书法,留你一人在偌大的一楼继续作业。不知过了多久,听你关了台灯,稀里哗啦收拾书包,然后洗澡上床。练完字去卧房,看你正在阅读,收了书,关灯睡觉,你搂着我的脖子要我抱抱你,狠狠地亲我满脸口水才安心放我回到桌前继续我的文字。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
  细细想起来,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我这个丢三拉四的马大哈,常常因为没带钥匙被锁在门外,而自你记事起,每每出门,你总会提醒我:钥匙带好没?钱包带了没?水带了没?
  常常暗自好笑,我与你,到底谁是谁的娃?
  其实与你相比,我的韧性远不及你。时常想起你入学前,一个人带你去北京。深夜抵京,你一路跟在我身边不吵不闹甚至帮忙拿行李,闷热的夜晚我们俩走在寂静的街边,我一直幻觉那可以是一幅永恒的陪伴。第一天八达岭,恭王府,南锣鼓巷,你累得够呛,挽着我的表情却是那么开心;第二天在北大的水塔石碑前你蹲半天不起,以为劳累,却听你说正在慢慢认读上面的文字,借机也休息一下;接着逛颐和园,跟着我这个疯狂的赶路人真是难为你,五个小时不到逛完全园,走不动的时候,你要一根老北京冰棍,或者一瓶饮料,便又兴兴地跟在我身后起步;傍晚进圆明园,落日下的福海让我举着相机忘了你,你让我拍够了再去找你,你就站在桥上观看人家画油画,一笔一画专心致志,仿佛执笔的是你;晚饭在西直门的肯德基解决,已近九点,为看一眼夜色中的长安街求你陪我坐公交,又累又睏的你思索良久缓缓点头,要求只是我亲你一下;第三天早早起床去天安门看升旗,逛天坛,赶火车,你一直像熊坚强一样与我保持同一步伐。每次出门,你都要再检查一遍是否有遗漏的物件,每天回宾馆,不管多晚,把当天的日记补上,不会写的字让我写下来你依葫芦画瓢。之后带你二次进京,陪着我去簋街找美食,半夜一起拎着第二天去坝上的食品辗转地铁回宾馆,在坝上与新识的伙伴们友好相处,一次一次,让我见证了你的坚强与细心。
  你非常容易满足,一道可口的菜肴,一本喜欢的图书,一次意外的迎接,都会被你搂着亲了又亲。常常被你这样表扬,也引我时时反省自己对你成长的过于急切。是你的宽宏让我开始了自责,放慢脚步,等等你,等着和你一起重新长大。我以为,那样的行程,一定会很美。
  想你不过是路过我生命的众多生命之一,现在的你,仰着头,在我匆忙的脚步里,你努力亦步亦趋赶上我,最终,你会有你的步伐,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将对我的仰视转为俯瞰,而我却是欢喜的,欢喜你所带给我的一切体验。
  的确,能够与你一起愉快成长,任何的辛酸与无助,都是生活馈赠予我的最好经历。
  感谢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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