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马牛也相及

风马牛也相及 一介书生，靠教书养家糊口。暑假里，坐在电脑前，敲几行文字，找几家文学网站，溜达溜达，赏赏文学的风景，总觉得比在麻将桌前，战高温斗酷暑，挥汗如雨，要强上百倍。有时走入文字的布局里，昨日的雪花总是飘来几朵，融化在今天的饮料里，让我啜饮着时光酿制的冰淇淋。喝着喝着，仿佛往事里含着酒精，让我醉在当下，不得不写出文字的醉语。 火把文明烧毁了 翻开《中国历史》，泱泱的文化古国，古代的四大发明，金子一样闪烁着。我们始终记忆犹新，并为此而感到自豪和骄傲。可历史里面却隐藏着秦始皇的焚书坑儒，项羽烧毁的阿房宫，以及侯景烧了建康，并为国人自己毁掉自己的文明而痛心。我幻想着：谁有超人的智慧，重建被秦始皇焚掉的知识圣殿？谁有巧夺天工之巨手，再复制一个阿房宫？再筑一个建康？……林林总总的这些，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历史，我们更不应该忘记。 记忆总是清晰的，联想总是有序的，英法联军毁了圆明园，就连法国作家雨果也在仗义执言。我在为作家油然而生一种敬意的同时，仿佛听到了作家痛斥强盗之声，感受到作家的义愤填膺。我甚至在天真的幻想：谁能再造一个具有东方精湛艺术的圆明园？可是艺术的珍品是不可复制的。艺术的一次性，焚毁了它，代价总是昂贵的，更何况犯罪者用的是惨无人道的火之暴行！ 接续这痛苦的记忆线往后翻，我脸红心跳，羞赧之极。我耳边响起了“我的家在松花江上”的“九一八”。“七七卢沟桥事变”的枪炮一响，血战台儿庄的中国将士殉国一片，还有为民族的解放而捐躯的抗联名将杨靖宇……记忆的荧屏只是那么一闪，南湖上的那艘航船迎面飘来，一路航行披荆斩棘，翻雪山过草地艰辛无比！有战争就有焚毁就有杀戮就有血腥就要失去人性。我反复地叩问自己：中国的过去都记住了吗？ 一句话的代价 雪山草地，“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的诗画，呈现在眼前，景在流动；“江山如此多娇”，多美的祖国。这样的文字，从脑中飞过，想象的翅膀不飞翔都不行，这就是艺术的力量。毛主席的五十六首诗词，造诣精深，每每阅读，都会油然而生一种敬佩之情。 十年动乱后，毛泽东的诗词没有了。我恰恰是在他老人家没有诗词的日子里成长起来的。小时候，街头巷尾，处处可见他的“最高指示”。什么早请示，晚汇报；什么三忠于，四热爱，在民间发烧了多年，不知不觉间，他老人家的形象犹如一座神圣的殿堂矗立于人们的心中。那时，真不知他英明伟大在何处（现在看来他够资格英明伟大）？不单单是毛泽东的名字，在历史里出现的频率，而是仅从一点说，他不太刻意去追求的诗词艺术，也能卓然不群，堪称一代诗词大家。 说到了主席，就想起了小时候一个邻居的故事：这位农民邻居，略识几字，虽没见其道德文章，他却能口若悬河，善讲非常。亲人团聚，待客热情；三五好友在一起，南朝北国闲扯，头头是道。仲夏一日，同村几位壮劳力出工田间，这位邻居也在其中，挥汗如雨后，歇息之时，田埂上一青蛙跳入水中，扑通之声却引出了他的一番神侃。他健步如飞，飞到池边，伸手就摸出一只青蛙，右手攥着青蛙的两腿，往回走时，顺嘴说出：再去长江畅游一次吧！兴奋至极，随手把青蛙扔回池中。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经好事者一联想，前不久，毛主席曾在数九寒冬畅游过长江。神经过敏的忠诚卫士，就告了他的黑状。转眼间，他就开始了十年的冤狱生活。 只一句话，就毁了他的青春年华。告密者，陷害乎？亦报复乎？难道只是头脑一热吗？一句畅游长江就把他游进了狱中，一去就是十年啊！十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滴答一声，可人生中却能拥有几个？一想起这个真实的故事，心中的阴影就罩住了心田。“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只是过眼的一团烟云，真正的风流人物，只能是毛泽东这样的伟大人物。能与毛泽东相比的伟人，可谓是凤毛麟角，如果说他老人家是个美玉的话，玉上也有斑点。我的那位农民邻居的不幸，可能就与这斑点有一点点的关系。勿忘过去，面向未来，愿这样的悲剧，在中国的大地上不要再重演！ 一夜暴富的男人 我的邻居是不幸的，可我的朋友却是幸运的。 一夜间，十张彩票改写了他的人生命运。在这个有钱就是爹的时代，他这个处处遭人鄙视的男人，昂头挺胸，扬眉吐气了。凡夫俗子的生活，容易醉生梦死。他买宝马住别墅，风光着自己。过着处处别墅处处家的生活，每天开着轿车，美女陪伴，真是小蜜依偎艳似花。前些日子，他的儿子又去美国留学了。这样的日子，谁不羡慕？有钱真他妈幸福，有种风筝飘飘的感觉。飘飘之中，又希望自己是无绳的风筝，可以飞得更高更远。幻想着：飞出地球村可能，告别太阳镇可以，直达银河市那是一定的。 这金钱啊，让他真正体会到了富贵男人的疯狂。情人一个太腻，再换新的。碗里的锅里的，哪里好吃就吃哪里。有钱的男人有女人，所到之处，美女都用飞眼飞他。他知道她们盯上了他的钱袋子。他睡过的女人，都是纤纤玉腿轻盈身，飘飘紫裙婀娜体。他把她们打扮得穿金戴银，让她们娇里娇气的活着，女人之间不滋生醋意不相互妒忌，并自以为是的告诉她们：把其他女人的诽谤当成朋友的忠告吧。他的钱是一把伞，遮着他喜欢的美人鱼。 往往美人鱼的悲剧，就在于她们只认准了美元，就误以为钞票能让她们天天舒适快活，混淆了礼物和诱饵的区别。如果金钱是礼物，色相就是诱饵，没有了色相就没有了礼物。 他也深深地知道：没有了金钱也就没有了情人。她们只能跟他富贵荣华，却不能像老婆那样与他同甘共苦。他也偶尔回家，老婆警告他：上帝给了你一次有钱的机会，如果你把握不好，生活奢侈腐化，失败和痛苦就在不远的前方等着你。财富每天都在更换着主人，你无论何时何地，处于何种境地，都不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你要用这有钱的机会，做些积阴德的事，活出一个有品有位的男人，这才是做人的根本。老婆的话，一语值千万金，点通了他。他弃暗投明了。他真是浪子回头的金。 一上午的时间，电脑旁的打字机才打出这三篇驴唇不对马嘴的文字，古人的现代的；“文革”的邻居——草根的和主席的，虽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但与那个时代潮冲击下的告密者有关；还有暴富男人的恶与善。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可是细细想想，总觉得它们之中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每一篇文字里都写了一个大写的“人”。是啊，人性啥时也不能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