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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青皮核桃

2020-09-17抒情散文李雷
驻车路边到小店买菜,猛然看到小店已陈列若干袋青皮核桃。    “核桃成熟了?”店主答曰:“成熟了!”随后店主殷勤介绍所卖核桃产地、品质。他的话语入耳甚少,我在想:一年又过去了!    年前九月,大姐因常感头晕,到医院就诊,输液几许,收效甚微

   驻车路边到小店买菜,猛然看到小店已陈列若干袋青皮核桃。    

“核桃成熟了?”店主答曰:“成熟了!”随后店主殷勤介绍所卖核桃产地、品质。他的话语入耳甚少,我在想:一年又过去了!    

年前九月,大姐因常感头晕,到医院就诊,输液几许,收效甚微。医生建议食疗调节,首推核桃。大姐就近买些青皮核桃,自己剥了皮,晾晒在阳台上。恰好我有事到姐家,看阳台上晾晒的核桃,就和姐谈论起许多关于核桃的话题:哪里产的核桃皮薄质美,怎样买核桃划算,在小城里哪里有批发青皮核桃的市场……随后信誓旦旦地说要买一袋青皮核桃送给乡下的父母。就这些想法回家后还给媳妇说了呢。    

给父母亲买一袋青皮核桃送去那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啊!    

父母亲准会从袋里倒出一些青皮核桃,用尺把长却刚能握住手的厚木板轻轻捶打。青皮烂了,父母亲便一个一个地剥去青皮。剥不净的地方,父亲准会用小刀刮的,父亲做事一向还是蛮细心的。    

哦!不,我还是买那种价格虽稍贵,但去皮很利的外地核桃吧!那种核桃上裹的青皮只要用小刀划破,轻轻一掰就离壳了,就像脱衣服那么容易。有商贩说那是新疆产的。对!就买这种的。    

等一袋核桃皮剥完,父母亲的手准会被染得青绿,那种颜色十多天都褪不去。街上卖核桃的不是戴橡皮手套剥核桃皮吗!那我就把家里的那两双橡皮手套一并带去,免得他们的手十多天还黑乎乎。    

父亲像个孩子,一定会尝核桃青皮的味道。他一定会咬那么一点点,当然苦涩是难免的。父亲便吐出,笑道:“这皮还苦得很!”这时,母亲准会说:“一个大人家,就像那个小娃娃一样,见啥都吃!”父亲嘿嘿地笑。    

经父母亲剥了皮的核桃一定是极其白净的,无半点黑星,定会亮锃锃地平躺在干净的布单晾晒在庭院里。来串门的邻居大爷或是大妈们一定会问这些核桃是哪来的,父母亲自然会说到我了,乐呵呵的!    

晾干后的核桃,父母亲一定会放在家里常放贵重物品的那个柜子里。他们会留下很多很多,等小孙子们来看望他们时取出来让他们吃。    

想到这些,我就嘿嘿地笑——这一幕幕是多么温暖,多么甜美。    

日子过得总是匆忙。    

匆忙中我很多次经过批发青皮核桃的那个市场,一瞥那袋装的如小山般堆积在一起的青皮核桃,我总想:哦!还多着呢!不急!改天来买一袋吧!    

匆忙中行路,看到行人在自行车上捎一袋青皮核桃前行,我还在想:批发市场里多得很,不急!三两天它是卖不完的。    

匆忙中过了一天又一天,等到有一天我决心去买的时候,批发市场里已然没有了青皮核桃的身影,唯有的是那已脱了圆润青衣、干瘪着面孔、上了台面、价已不菲的核桃。我只有象征性地买几斤送给父母。    

青皮核桃是我心中的一个结。    

其后的日子里行走在街上,偶尔看到穿戴如维族人的商贩守着整车的脱皮核桃叫卖,我总停下来买几斤。尽管价格不是出奇得高,但我还是觉得比买了青皮核桃要贵得多的多。有时不仅是价格的原因,总感到缺少了一些弥足珍贵的元素。    

叶儿落了,来年再绽;果儿熟了,来年再结。对于世间的物,一年便是一个轮回。这不,青皮核桃又上市了。可是,对于人,难道真有生命的轮回吗!    

幸亏,匆忙中我看到了青皮核桃。中秋节,给父母亲的礼物中自然会有一袋圆润油绿的青皮核桃。也许能够轮回的青皮核桃能够圆我竭力想得以轮回的甜密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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