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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李白系列之十

2020-09-17抒情散文潇湘渔父
漫谈李白系列之十出仕永王的政治悲剧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很快即攻陷洛阳、长安二都,仓皇之间,玄宗奔蜀,次年肃宗于临武即位,尊玄宗为太上皇,自此朝政归于肃宗。安史之乱重创了李唐王朝,从此盛世不再,成为李唐王朝盛衰的分水岭,同时也成了李白人

  漫谈李白系列之十
  出仕永王的政治悲剧
  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很快即攻陷洛阳、长安二都,仓皇之间,玄宗奔蜀,次年肃宗于临武即位,尊玄宗为太上皇,自此朝政归于肃宗。
  安史之乱重创了李唐王朝,从此盛世不再,成为李唐王朝盛衰的分水岭,同时也成了李白人生的分水岭。肃宗即位三日后,玄宗下达分镇诸王的命令,永王璘成为手握兵权的实权人物,节制山南东道、岭南、黔中、江南,由于盛王琦、丰王珙均不出阁,因而实际统兵的只有肃宗与永王二人。永王自恃兵多将广,财富充盁,遂有与肃宗分庭抗礼之心,企图割据东南,对抗朝廷,然而名分已定,顺逆分明,永王的行为无疑就是叛逆。
  李白虽非利禄之徒,但他自命不凡,胸怀大志,他在《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中说自己是“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将进酒》也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只是他的理想是功成身退“事君之道成,荣亲之义毕,然后与陶朱、留侯,浮五湖,戏沧洲,不足为难矣。”因而他曾两次游宦长安,希望一展怀抱,可惜只是三年待诏翰林,很快就被玄宗“赐金还山”了。这自然成了他一生的遗憾。
  永王分镇江南后,为了扩大影响,也极力延揽人才,他曾修书于萧颖士、孔巢父,恳请出山相助,但二人均婉言谢绝。李白此时正与宗夫人隐居庐山,永王派谋士韦子春三上庐山,恭请李白,李白终于耐不住寂寞,兴冲冲地下山了。
  此时的李白自认为找到了明主,以为实现抱负的时机到了,禁不住兴奋异常,写诗歌咏道:“绣服开宴语,天人借楼船。宁知草间人,腰下有龙泉。浮云在一块,冥机清幽燕。……所冀旄头灭,功成追鲁连。”
  李白对永王不听号令,企图割据称王的叛逆行为缺乏应有的认识,还在为永王唱赞歌,他写了一组《永王东巡歌》,多达十一首,其中第一首说:“永王正月东出师,天子遥分龙虎旗。楼船一举风波静,江汉翻为雁鹜池。”第三首说:“雷鼓嘈嘈喧武昌,云旗猎猎过浔阳。秋毫不犯三吴悦,春日遥看五色光。”永王进入三吴地带,明显超出了玄宗分镇诸王时所规定的区域,因而引起江淮震动,迫使新上任的御史大夫、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使高适与三吴的地方官员紧急商讨如何应对的问题。李白对永王企图攻占三吴割地称王的野心不是不明白,而是他对肃宗与永王的兄弟之争早有立场,即拥护永王,对抗肃宗,第九首说:“祖龙浮海不成桥,汉武寻阳空射蛟。我王楼舰轻秦汉,却似文皇欲渡辽。”把永王的叛逆之举比作文皇,他的立场不言而喻。更让人唏嘘的是,李白竟然在诗中公开称永王的军队为“王师”,而指肃宗的官军为“寇”,显然这是不明顺逆了。
  由于李白思想混乱,不知正统、叛逆为何物,所以他才会在肃宗与永王的兄弟之争中站错队,进而还想借此建立不世之功。《永王东巡歌》第二首说:“三川北虏乱如麻,四海南奔似永嘉。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李白自比东晋名臣谢安,一心想着为永王削平安史之乱,平定天下,从而留名青史。
  肃宗已经继位为皇帝,也就代表着正统,代表了朝廷,从而决定了人心的归向,永王自恃兵多将广,又拥有江南富庶之地,要与肃宗一争天下,然而顺逆之势决定了人心所向,永王的失败也就不可避免了。很快永王的军队就作鸟兽散,永王本人也受到严厉的处罚,被玄宗下诏贬为庶人。主子受罚,李白自然也难以免祸,于是被投入浔阳狱,高傲一生的诗人成了阶下囚,打击之大,让李白悲愤不已。《万愤词投魏郎中》说:“南冠君子,呼天而啼,恋高堂而掩泣,悲血地而成泥。狱户春而不草,独幽怨而沉迷。”《上崔相百忧章》也是泣不成声:“星离一门,草掷二孩。万愤结缉,忧从中摧。金瑟玉壶,尽为愁媒。举酒太息,泣血盈杯。台星再朗,天网重恢。”
  好在李白交游甚广,名满天下,一些朝廷重臣,如宰相崔涣,御史中丞宋若思,同李白都有交情,于是为之申诉洗雪,这样李白不仅脱离了牢狱之灾,还成了宋若思幕府的一员。可惜好景不长,后来朝廷重新追究永王叛逆之事,李白作为永王幕府中的一员,也遭到重罚,被判长流夜郎,即使乾元元年,肃宗迎回太上皇,册封太子,大赦天下,李白也不在被赦之列。因为附逆的罪名实在太大了,所以杜甫《不见》诗说:“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
  不过,因为李白的诗名太大,虽有附逆的行为,却没干什么坏事,因而一路上地方官也没怎样为难他,甚至好酒好菜招待他,宰相张镐还派人送衣送物,只是身处逆境,远离亲人,心中仍是感到无限凄凉、苦楚,因而流放途中写下不少抒发哀怨的诗篇。
  乾元二年,李白已经来到夔州,正值朝廷大赦天下,李白也在被赦之列,诗人不竟大喜过望,于是挥毫写下千古名篇《早发白帝城》。来到巴陵,与故交诗人贾至同游洞庭,写下组诗《陪族叔刑部侍郎晔及中书贾舍人至游同庭五首》。经过江夏时,遇到旧友江夏太守韦良宰,写下平生第一长诗《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在诗中诗人自抒怀抱,自诉委屈,有着无限感慨。
  遇赦放还后,诗人已步入迟暮之年,他虽有报国之心,但朝廷早已将他忘记,对此李白不免充满感伤。《江夏寄汉阳辅录事》云:“君草陈琳檄,我书鲁连箭。报国有壮心,龙颜不回眷。”他的身体也日渐衰病,只得前往当涂投靠族叔李阳冰,最后郁郁而终。
  且不说李白入幕永王是否成为他政治上的污点,但客观而论,至少说明李白政治上的糊涂,唐代儒家正统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可他却仍旧抱着战国时纵横家的王霸之术,把肃宗与永王的兄弟之争比作战国时的诸侯争霸,诚如他自己说的:“书读纵横,则思诸侯之变。”这表明李白的确是不明正统,不知顺逆,因而他的追随永王自然也就成了附逆行为。
  诗人就是诗人,诗人往往是情绪化的,理想化、主观化的色彩太浓,而政治家需要的是明察形势的眼光、懂得顺逆的识见,以及谨慎处世的行事作风。李白不察形势,不明顺逆,冒然行事,又急于建功立业,留名后世,这自然要掉入附逆的深坑,落下反叛的罪名,于是被投入监狱,流放夜郎,为自己的轻率举动付出代价,从而也为自己的人生涂上浓浓的悲剧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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