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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雪事

2020-09-17抒情散文孙光利
小雪已经过了有些时日,天时好时坏,小雨倒是下了几次,就是没有期盼中的雪落下来。细想想,如果整整一个冬天一点儿雪也没有,那这个冬天还算完整吗?网上说,近几天东部西部都有大雪或中雪,我这里只说了冷,就是没说到雪。盼雪的心情就这样被吊了起来。印象
  小雪已经过了有些时日,天时好时坏,小雨倒是下了几次,就是没有期盼中的雪落下来。细想想,如果整整一个冬天一点儿雪也没有,那这个冬天还算完整吗?   网上说,近几天东部西部都有大雪或中雪,我这里只说了冷,就是没说到雪。盼雪的心情就这样被吊了起来。   印象中,也有几年是没有雪的,那种年份真让人扫兴。某年的某日,我正与书童在家里闲聊,母亲在院子里说下雪了。下就下吧,我们也没在意。等书童要回家时,院子里却干干净净的,何曾见得一片雪花。而天,也放晴了。那年,整整一个冬天,也就只飘了母亲说过的那一瞬间的雪。   最近今年,又开始下雪了,且有的年份那雪还下得挺有气势呢。不过,雪下是下了,但却与记忆中我老家的雪大相庭径。   其实,我对雪的记忆一直停留在久远的乡下。那时,雪大得出奇,整整一个冬天,野外都是白茫茫一片。还没等上一场残雪消融殆尽,下一场又飘得漫天皆白了。   清晨,屋子里还黑着呢,但我得起来去上学。一推门,那堆在木门上的雪随即就落在我的棉袄领子里了,顿时,一种沁凉之感就流进了心底。嗬!下大雪了。   院子里已经是一片白了,只有在各个屋门口或那小小的窗户上才露出斑斑点点的黑。清晨时刻,大地真安静,哪怕是最细微的声响,只要你仔细听,就能听到动静。比如那雪,我就听到了它簌簌落着的声音。从那声音里,我还听出雪正密密地下着。   我踩着积雪小心地向前走着,每走一步便发出一声声“咯吱咯吱”的响,一落脚,便陷进厚厚地雪里;一抬脚一个深深地脚窝就拓印出来了。走不了多远,回头看看,那一个个的脚窝就被随后落下去的雪掩埋了。此时,我的棉衣上也是白白的了。落在脸上的即刻融化了,就顺棉袄领子流进了棉袄里头。   学校就在村中央,路并不长。出门不久,遇见了同去上学的小伙伴。他们也如我一般,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在雪上。走的人多了,就不是脚窝了,而是一条雪之路了。我们感觉那是上苍献给孩子们最好的礼物了。   几年前,我还在一个小镇上呆过一段时光。那年,雪来的有些早。上午,正干着活,就有人说:“下雪了!”可不,那雪花正随风在天空中飘着呢。慢慢地,越下越大。向外望去,就见那雪便真如鹅毛般在风中翻卷着。惊喜少了,寒冷多了。大伙终于撑不住了,几个人就把大门关上,还是冷,冷得直跺脚、打颤。那时的心境,哪有什么诗意,只是一个劲地冷。雪,早已不是从前的模样。   我小时候,父亲还在乡拖拉机站工作。有时下着雪,有时在雪后,我就悄悄出门独自一人走着去父亲那里。从家到乡拖拉机站约有六、七里路,现在看来,自是很近,但那时,却觉得是一条遥远的路。踩着雪一路走去,倒也不觉得寂寞。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等走到父亲那里时,感觉走了好长时间。一推门,父亲见是我,并没责怪我自个偷跑出来,就帮我弄着身上的雪和泥巴。等我歇一会儿,他就领我去饭堂里吃白面馍。那一刻,我心里乐着呢,跑了那么远的路,不就是为了吃两个白面馍吗?   那时候,玩的地方可多了。想了想,还是去村东头去看雪中奔马吧。那里,早就挤满了人。洪祥和爱民也各自牵出了它们的马,稍一停顿,就飞身上马去了远远地沟渠。两人一字排开,用手中短短的马鞭使劲向马屁股上一抡,就见那马飞也似地奔跑起来。他们挥舞着马鞭,嘴里不停地“驾驾驾”的吆喝着催马前进。一红一黑,一前一后,在雪白的大地上煞是好看。那时,我家里也有一匹枣红马,可是我胆怯,别说是骑了,就是牵着它我也害怕得要命,也许我就是一个文弱书生的命吧。
  有时也去村后的树林子里。干娘家的老三——我宝柱哥,他自己做了个弹弓,冬日里闲来无事,他就在树林子里打鸟,特别是雪后,他必定在那里。远远地,就见他正倚在柴草垛上瞄准,听到动静,回头见是我,他就“嘘”一声,示意我动静小一点儿。每次他的弹弓一拉,石子飞出,就有一只小鸟惊叫着落地,而树上的积雪也簌簌地落着……   痴想着那些久远的雪事,忽地惊觉那雪却依旧保持着往事的姿势一直在落着,而眼前,这窗外的雪已悄然褪去了那无尽的诗意,这雪,空自一场雪罢了。   是的,纵然一夜落雪白,只不过,如今的车太多、人太多、杂物太多,几个来回,那白雪变成了一路烂泥。这雪,怎么会是如此模样呢?   雪,无论怎么落,总归是要停下的。若是小了,不过半日光景,便化为乌有。大了,得需几日才消融化尽,明日的清晨,路滑着呢,车来车往的路上,不时有人滑倒,偶尔会听说某某滑到在疾驰的车底下,就这样,他滑出了人生的轨道……   此刻,我就坐在窗前,室内的暖气已超出了春日之暖。置身此种境地,就更感觉那雪越来越遥不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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