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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马车走过五大道

2020-09-17叙事散文田瞳
天津大城市。从远方来到天津的游人,都会想到一个驰名海内外的地名:五大道。天津的五大道与天津一样有名。国庆假日期间,我有幸来到天津,终于能到向往已久的五大道走一走了。我们在天津整洁的大街上漫步。天津的街名一般不说是什么街,而多用“道”字:南京
   
  天津大城市。
  从远方来到天津的游人,都会想到一个驰名海内外的地名:五大道。天津的五大道与天津一样有名。
  国庆假日期间,我有幸来到天津,终于能到向往已久的五大道走一走了。
  我们在天津整洁的大街上漫步。天津的街名一般不说是什么街,而多用“道”字:南京道、西宁道、香港道……怪不得有个五大道。
  前边一个街口处汇聚着许多游人,在一座亭子旁边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陪同的天津友人告诉我们,面前就是有名的五大道了。那些排队的游人是在等待着乘坐游览马车环行五大道。
  这时才知道,五大道并不是一个正式的地名,只是个流传甚广的俗称。原来五大道是以我国西南地区五座城市命名的五条街道,分别为成都道、重庆道、常德道、大理道、睦南道,此外还有一条马场道,其实是六条街道,因多年来的习惯,人们都说成是五大道,现为天津市五大道历史文化街区。
  五大道全长17公里挂零,若是步行,走一圈就需要半天时间。当地旅游部门便在这儿备了专供游人乘坐的游览马车,坐在马车上环绕五大道有半个钟头便可走完全程。
  那边街上,一辆古色古香的游览马车正满载着游人缓缓而来。马蹄踏踏,不慌不忙,仿佛是从遥远的古代穿越历史向我们稳步走来。
  游览马车来到街口小广场上停下来,环绕五大道归来的游客们纷纷离开座位下车。这同时,在亭子边排队的新一批游客便争先恐后地向马车涌去。
  我们在那儿看了片刻,很快又有几辆马车相继来到。看来是有多辆游览马车在循环行驶,不间断地络绎而来。远来的游客只要每人花50元,便可乘车游览五大道全程。于是我们也赶快前去购票,排队等待登车。
  亭子前排队的游人虽然很多,可一辆辆马车很快陆续到来,我们等待了不大一会儿,便轮到跟前,兴冲冲坐到了马车上。
  这辆仿古造型的马车差不多有一座房屋那样高,车身呈马鞍形,前后两端高高翘起,中间部分凹下,高高低低横向排列着六排座位,每排可坐四人。两匹驾车的骏马,要比常见的马匹高大好多,英姿勃勃,看得出是特意挑选的良马,正配得上这辆高大华丽的仿古马车。
  游客坐满后,高坐在车前的驭手轻轻一抖手中的缰绳,不用扬鞭,驾车的马儿就踏响四蹄,马车缓缓启程了。我坐在高高的游览马车上,穿过五大道幽静别致的街道,那感觉仿佛穿越时光隧道,回到了一百年前,又宛如置身在一个奇异的童话王国里。
  人们通常的印象,繁华喧嚣的现代化大城市中,处处都是高耸的楼群傲指蓝天,很少能见到低矮的房屋。然而到了这里,我们眼前依次展现的,竟然全是风格各异的小洋楼,皆为两层三层,看上去如同一副副清新典雅的油画。车上的导游介绍说,这里汇聚着英、法、意、德、西班牙等国各式风貌建筑230多幢。随着马车沿街前行,我们看到这些欧陆风情的小楼在建筑形式上呈现出丰富多样的特点,文艺复兴式、希腊式、哥特式、中西合璧式等等,在这片土地上构成了一种凝固的艺术。
  远在一百多年前,这里原是天津城南一片坑洼塘淀。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散落着一些窝棚式的简陋民居,当时有“二十间房”、“六十间房”、“八十间房”等民间流传的地名。清朝末期,这一带地区划为英租界。
  历史的车轮进入20世纪后,随着西方列强侵入中国,天津成为列强在中国建立租界最多的一个城市。由于社会与朝政更迭变幻,租界成了极好的避风港。同时,天津得地理,交通与海关之利,充满了各种商机。于是各种要人及富人纷纷拥人津门。五大道地处租界的黄金地段,人们便争相在此置地建房,毗邻而居。
  从1919年起,英租界工部局利用疏浚海河的淤泥填垫洼地修建道路。1922年最先建成重庆道,至1929年,大理道、睦南道、常德道、成都道相继建成。五大道由此拉开了帏幕。
  20世纪初,天津一度成为了中国的政治中心,李鸿章和袁世凯等几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竭力推行北洋新政,全国的政商文化精英汇集津门,一时间这里成为北方洋务重镇,由此开启了近代中国前所未有的历史时期。辛亥革命后,天津又成为全国的“政治后院”,末代皇帝、王公勋戚、遗老遗少、下野总统、总理和各省督军纷纷迁入天津。在天津市区,星罗棋布的名人名宅多达四五百处,其中相当一部分就分布在五大道。
  马车走过五大道,街道两旁一座座别具特色的小洋楼依次而来,各种风格的建筑汇聚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异国风情建筑的靓丽画卷。
  我坐在马车上细看街边迎面而来的各式各样的小楼,这些建筑虽然经历了百年风雨沧桑,却未曾留下岁月剥蚀的痕迹,看上去竟似一尘不染,洁净如新,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雨洗,清新亮丽,十分悦目。这时听导游介绍说,当年修建小楼时,用的砖都是从德国进口的,一块砖就有一袋面粉的价值。啊,难怪有此景象!面对这些来自上个世纪的建筑,唯有发出一声惊叹了!
  乘坐马车穿过五大道,浓厚的历史感扑面而来。五大道作为近现代天津历史的一个体现,蕴藏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多少近现代中外名人在这里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在此间居住过的有大总统曹锟、徐世昌,七任国务院总理,数十位督军、省市长,著名教育家严修、张伯苓,著名医学家朱宪彝、方先之,著名爱国将领高树勋、鹿中麟,张学良的哥哥爱国人士张学铭,美国第三任总统胡佛,英国短跑奥运冠军李艾锐等。五大道有名人故居50多处,每一座名人故居都承载着一段历史,每一座小楼里都留下一段故事。
  一座座风格迥异的小洋楼,玲珑秀气的楼房与花木掩映的庭园,严实而透空的围墙,在荫影重重中显现的幽静、舒适和神秘的环境,构成了五大道独特的异域风情。
  当然,乘坐游览马车环行五大道,只能是走马观花,大致领略一遍五大道的奇异风貌。若要真正触摸五大道的美,最好的方式还是亲自走一走,静心玩味这里独特的美。那一栋栋风格各异的楼房安静地掩映在绿树花丛中,神秘优雅而静谧。漫步其间,你会感到这儿的道路、楼房和树木的空间尺度恰到好处,触动内心的惊喜无处不在。五大道的绝妙与精髓全在一个“静”字。拙朴的院墙,紧闭的大门,精美的廊柱,古朴的百叶窗,婆娑的树影,茂密的爬山虎……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不经意间流露着典雅与宁静。宁静的气息默默地沉淀着风云变幻的民国往事。
  你就这样沿着街道边走边看,用心与历史交谈,穿行于过去与现在,寻找角落里的故事,聆听内心的声音。
  五大道的小洋楼是一种文化,一种历史、一种远古的记忆。阅读“五大道”,你会感受到,一条条林阴小路,流淌着无尽的岁月时光;一幢幢名人故居,埋藏着无数的历史风云。五大道的小洋楼就是一张展示天津的名片。随着时光的流转,岁月的洗礼,以及特殊的历史背景熏陶,在这座由多种文明镶嵌而成的城市里,留下的是永恒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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