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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座山(之五)

2020-09-17抒情散文剑熔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5:13 编辑

父亲是座山(之五)五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煤矿工人,无论起初在农村,还是后来到煤矿,其品行高洁,为人诚实,节约有为,任劳任怨,与工友之间从不计较个人得失。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5:13 编辑 <br /><br />父亲是座山(之五)


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煤矿工人,无论起初在农村,还是后来到煤矿,其品行高洁,为人诚实,节约有为,任劳任怨,与工友之间从不计较个人得失。用父亲自已的话讲:咱得对的起国家给的那些工资,要不然咱晚上不但睡不着觉,还要落下个“心病”,一辈子都活不安宁。七十年代中期的一个夏天,正在上班的父亲突然感到身体不适,他试了几次,验证了几回,最终确定左小腿没有了力量。
在这种情况下,父亲把病痛忍了下去,硬是打起精神坚持着上班,在人们的不知不觉中度过了—个多月。有一天正在工地上操作电铲的父亲左腿瞬间失去知觉,当勉强着踩下刹车时,电铲没有停的意思,见状,父亲—边操作着避免发生危险,果断按停了电源开关,这时,车下的工友也发现情况不对劲,爬到电铲上问:李师,咋了?我的父亲满头汗水,忍着痛疼说:我这条腿沒了知觉!见状,工友们将我的父亲送到了矿上的医院。经过医生诊断,只是对父亲讲要动手术才有可能恢复的。父亲一听大夫这样讲就顺便问了一句:如果手术能全面恢复吗?大夫摇摇头说:不—定,手术成功了,恳定有恢复,但失败了,就不好说!父亲又问:不动手术能治好吗?大夫回答:要保守治疗一是时间要长一些,二是要加强煅炼,你要学会忍。最终父亲选择了保守治疗。这些情况父亲都是瞒着我的祖母、我的母亲决定的。后来我们也了解了一些原因,主要是为了少花钱的缘故。再说父亲选择了住院保守治疗,队上也安排了专人照管。快一个月了,家里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自从父亲选择了保守治疗的方法,矿上的医院里总有人搀扶着父亲在院里散步,除此以外,父亲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会按大夫的嘱咐定时服药。我想,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的身体健康只有提到宝贵的高度来认识。无论什么时候,人们都希望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生活着,善待自己、善待生活,善待别人。健康问题解决了,人的工作能量就有了保证,工作的推动力就有了保证。父亲在医院里治疗着,那段时间,他对医院有了种依赖心理,这说明父亲是爱护身体的,他希望早早的恢复健康,重返工作岗位。
有一天,同病室的病友都早早起了床到处面煅炼去了,唯有父亲身体有点不适还躺在床上。忽然地动天摇,父亲“忽——”的从床上坐起来,没有感觉出痛,也不像个病人,带着一脸的惊慌想:是不是发生了地震?露天放大炮不是这样的响动,那动静他很清楚。
正在父亲疑虑的时候,矿上的广播响了,在召集人员,随之医院的医护人员也匆匆忙了起来。大家都在打听发生了什么事,不一会,从外面返回的病友说:是瓦斯爆炸了,听说人不少,咱们还是腾地方吧!说着就收拾东西,医生看见了也顾不管。父亲见状,马上让陪院的人收拾东西,陪院的人说:李师,你这种情况大夫说了可以留院继续治疗。谁知父亲一听拉下了脸:快走,别在这添乱了!父亲回到宿舍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坐了火车回了老家。
当父亲艰难、忍受着痛疼,坚强地拄着双拐走进家门时,祖母、母亲和我们兄妹四人惊呆了: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呢?祖母从恍惚中走出来,含着泪水说:我娃这是咋了?慢点,到房子去!
祖母、母亲把我的父亲看的安顿好,祖母对我母亲说:你在这招呼,我去做饭去。说到祖母,这里多啰嗦几句。祖母做一手好饭菜是村里出了名的,后来我的父亲当了基层干部,一些司机和朋友外出顺便到家里就嚷着要吃臊子面。当然,大家提出来了,祖母会尽量的满足他们。祖母姓蓝名玉梅,祖父姓王名宝山,祖父去世的早,祖母坚强的生活着,直到去逝葬于北塬公墓。
祖母来到了厨房。熟练的和面,切好臊子,然后生火,拉起风箱“扑闪……扑闪……”的响着。这一切做完,祖母拿起烟锅,伸进烟袋里装好烟,从引燃的火里夹出一节柴火点燃,“巴哒……巴哒……”的吸了几口,吸完,将烟锅往石凳上一磕,站起身走到水盆前洗了把手,拉过案上的面盆再次揉了起来。接下来炒好臊子,给锅里添了水,擀起面条来。祖母用的擀仗很细,而且是面擀好了,用擀仗逼着刀来回的剺,剺出的面条不但均匀,而且非常的细。
祖母把臊子面给我的父亲端过去,父亲连着吃了两碗:妈,香啊!再给我来一碗!祖母看看笑了。
父亲回到老家,虽然拄着双拐,但他没有忘记坚持煅炼。过了春节,出了正月,农村的活儿开始多了起来。那时,我们兄妹还小,正在学校读书。开春了,为了能让庄稼有个好收成,几乎家家户都在给地里施肥。我家也不例外,要把攒下的农家肥弄到地里。要知道那是一料庄稼啊,一旦耽误了,是要命的。我们家劳力少,祖母年龄大了,除了给家里人做饭,能帮上忙的只能是一些轻一些的活。村里家庭好一些的,用的是架子车,速度快—些。母亲只能和多数村民—样,把粪用筐子挑到地里。
此时的父亲不忍心看女人家干男人应该干的活,就扶着拐子拿着扁担来到后院,祖母不让他干这重活,可父亲犟,非要挑,那怕少装一些。祖母和母亲犟不过他,就装了很少一点,父亲试了试还可以,便忍着痛一拐一拐向地里走去。我们望着父亲的身影,那是一种坚强,一种不服输的身影。 那是一种挑战,一种战胜自我的精神。 那是一个故事,一首激人奋进的歌。
就那样,父亲忍着痛疼,由少到多,头上的汗水淌着往下滴,衣服也湿透了,依然用脚步一趟又—趟的丈量家里到地里的小路。其实,对于正常人来说,那是一条容易行走的路,但对父亲这样拄着拐仗的病人来讲,那是一条漫长的路、艰难的路,用的是爱,靠的是信心,负重走下来的。
说来也奇怪,经过父亲这么一折腾,奇迹出现了,父亲惊喜的发现,自己离开拐仗可以行走了。对于一个家庭,无疑这是天大的喜讯。想想也是,—个家庭一旦失去健康的男人,那就意味着一座山即将被摧垮。
还好,父亲这一场倔强的,也包含了大爱的行为,竞然能扔掉拐仗行走了,可他的左腿肌肉严重委缩。看到大家叹息,父亲用手抚摸着左腿:就这样了,要比拄着拐仗行走好的多了,知足吧!
又过了两个多月,身体得到恢复的父亲回到了他的工作岗位——焦坪煤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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