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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父亲的手

2020-09-17叙事散文欧昭晖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1:12 编辑

父亲的手欧昭晖
再次帮父亲打点滴时,在父亲的手背上我已经找不到可以进针的静脉了。摸着父亲只剩骨骼和表皮而没有多少肌肉的手,我心头犹如有千万把刀在剜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1:12 编辑 <br /><br /> 父亲的手
欧昭晖
再次帮父亲打点滴时,在父亲的手背上我已经找不到可以进针的静脉了。摸着父亲只剩骨骼和表皮而没有多少肌肉的手,我心头犹如有千万把刀在剜。记得早几天前,弟弟送父亲来诊所打点滴,我起身去治疗室替父亲配药时,忽然听到观察室传来一阵阵扫地拖地声音。我走到观察室门口一看父亲正在吃劲地打扫着观察室卫生,父亲的每下动作都非常迟缓、非常吃力,我知道这每下的动作都有可能会耗尽父亲的体能。我连忙转身进了治疗室,好想哭却不敢哭。
当父亲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时,让我看到有种油灯将竭的样子。俗话说:好汉怕病磨。我那精神干练能干的父亲难道会被几个区区的癌细胞折磨得成这样?
在我记忆中,父亲是健康的代言人,在65岁之前,我没见过父亲生过病。62岁那年,父亲曾和三弟去北方那个寒冷而又天天有沙城暴的小镇做苦力,三弟曾在电话中说,一百四、五十的担子父亲一撂肩上,走500米路程 ,气都不喘一下,当时,我接到电话,心里悲欣交集,悲的是我们4兄弟无能到要年迈花甲的父亲出外卖苦力,欣慰的是父亲的身体还是这样棒。
祖父离世时,父亲不过13岁,祖母又是残疾人,丧失部分劳动能力,父亲毅然放下肩上的书包,把祖父留下的锄头扛上,用13岁的肩膀扛起这个家,当时家里小姑不过5岁,还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姑姑(后因病夭折)以及祖母,这四张嘴,全要靠我父亲一双手养活啊。如今我已经年将不惑,却还在为如何养活自己发愁,真的想象不出父亲当年的艰辛。我只记得父亲总是起得很早睡得太晚,因为塘里鱼儿、田里的禾苗、地里的庄稼,又有哪样不需要父亲的双手去招呼?我们兄弟的口中食身身上衣以及学费和学习用品,哪样又不需要父亲的双手去获得?我没有数清父亲多少次趁着月色挖土浇菜,我没有数清父亲多少次踏沉星星割草施肥,我甚至没有记下父亲多少次背着我风雨无阻地上学回家。有人说,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就不会知道其中的艰难困苦。非常遗憾,我现在还没有做父亲,也许对“父亲”这个沉重的名词,只停留在字面上的理解。古人曾说:人生不孝,无后为大。在父亲已经为数不多的日子里,也许父亲最大的心愿,只希望能抱上我的孩子他的孙子。对于这点,我满怀愧疚,以至于现在我害怕单独跟父亲相处。我只有祈求苍天眷怜父亲的同时眷顾我,别让我父亲带着太多的遗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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