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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村庄的影子(《游走在村庄的文字》之一)

2021-12-23叙事散文逸飞
村庄的影子(《游走在村庄的文字》之一)在乡下,可爱而执着的影子是村里人最亲密的伙伴;而在城里,影子则是容易被高楼和大树忽略了的。影子让乡民感到自己的存在,感到一种坦荡的真实。我从小生活在乡村,乏味的时候会像许多同龄人一样,左踩右踩,跳跳蹦蹦……
   村庄的影子(《游走在村庄的文字》之一)

  在乡下,可爱而执着的影子是村里人最亲密的伙伴;而在城里,影子则是容易被高楼和大树忽略了的。

  影子让乡民感到自己的存在,感到一种坦荡的真实。我从小生活在乡村,乏味的时候会像许多同龄人一样,左踩右踩,跳跳蹦蹦地和影子捉迷藏。有时是和大人们站在一起,从影子的对比中,我们感到自己的渺小,盼望着影子一天天长大。老人们说从影子里可以感知时间的行走,我窃喜知道了天地间的一些秘密,却丝毫察觉不到当时他们数着光阴的心情。

  在空远的村庄,村里人不会感到孤独了,影子不会说话,也不需要说话的,那种默契是一种深层次的呼应。从白天到黑夜,从庭院到田地,村里人还有许许多多的影子,他们心中总是生发着暖意。

  狗就是村里人的影子。村子里有许多条狗,它们都没有昵称,说有名字,是一概称之谓某某家的狗了。它们是精瘦的,却是强悍的,是村民值得信赖的影子样的兄弟。它不像城里人身边的宠物,那更多的是一种情怀的寄托,不是肩并肩的站立。村子里的狗和村里人一起分享艰难,一起穿越恐惧和凶险。夜深了,它们等待主人安眠,用梦守护着梦。

  还有农具。村里人聚在一起干活的时候很多,挖沟、填河、抢收抢种之类,一旦活儿干完了,各拿各的农具,尽管模样儿相同,谁也不会拿错。农具是村里人的饭碗,那上面有他的汗渍,有他的辛酸,有他的种种往事依附着。犁、耙、锹、锄,各有其用,各司其职,掌握他们,就是掌握希望和收获。它们所做的,也都是村里人所想的、所说的、所望的。而在歇息时,村里人会把它们仔细擦拭,别让自己的影子蒙上灰尘。现在,我在生活的道路上奔波,常感诚惶诚恐,茫然没有着落,有时候我就想,假若我是一个身边依偎着农具的农民,那该多好,那是异常的踏实。

  我还羡慕村子里的夫妻。那是一种细水长流的爱情,没有分别的忧伤,没有各自的隐私,朝夕相处,如影随形,心心相印。一起走向原野,一同托举炊烟,一直默默对坐,根本感觉不到谁是谁的影子。

  我走出村庄成了城市人,常为影子的迷失而苦恼。在午夜,我常想,感谢上苍,赐予乡亲过着他们自己爱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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