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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新年忆旧情(小散文三题)

2020-09-17抒情散文枫落吴江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1:37 编辑

婚姻是一杯清茶 周末在单位值班,闲来无事便读起了《菜根谭》,电话响起,接到好友的电话,说快到元旦了,晚上一起聚聚,好在现在轻松无事,好友相邀,欣然应允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1:37 编辑 <br /><br />婚姻是一杯清茶 周末在单位值班,闲来无事便读起了《菜根谭》,电话响起,接到好友的电话,说快到元旦了,晚上一起聚聚,好在现在轻松无事,好友相邀,欣然应允。
席间没有外人,这位朋友三两白酒下肚,便向我们倒起了苦水,把我下午看菜根谭的惬意心情淋了个透透的凉快。朋友说媳妇不考虑他的感受,总是嫌弃他没本事,还抱怨他的父母平凡无奇,不能给他们小两口的日子增砖添瓦,吵起架来不顾左右,粗暴任性,我这位朋友相处七八年了,要论脾气可以说的上是小绵羊般的柔和性格,这可没有半点渲染的成分。
婚姻中的事情,谁是谁非,我是没法给予界定的,因为婚姻本身就是一个没法用常理界定的概念。初恋如烈酒,也如干柴,加上一把火,就是干柴烈火,但是火总有灭的时候,激情终归化为平淡,对方的闪光点或许就成为了小污点,看着整天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是那么的邋遢,卑微,平凡,还有一身的臭毛病,当初为什么选择了他(她)?
有人说婚姻是一杯红酒,红酒需要优雅的举止,绚丽的灯光,动人的音乐,需要花样翻新的制造新奇,营造浪漫,这固然可以认为是婚姻的味达美海鲜酱油,调味绰绰有余,但是不足以保鲜,因为婚姻只是激情过后的平淡,甜蜜过后的相依,抱怨过后的支持,如果让我形容婚姻是什么,我觉得更像一杯淡淡的清茶,因为茶是来之不易的,种植、修剪、防虫、采摘、晾晒,成型,没有两三年是不能成为杯中茶的,这如同婚姻,相识、相恋、相爱何曾容易?
茶泡的太久,味道就淡了,婚姻持续的太久,激情也就没了,所以我更喜欢把婚姻当做一杯清茶。清茶品之,解渴生津,不腻不醉,淡雅芬芳,回味悠长。婚姻中的双方不可能没有摩擦,没有争执,没有伤害,然而摩擦应该成为感情融固的试金石和体温计,争执应该成为共建家庭文化的新起点和加温棒,至于伤害,懂得过后向对方示弱便是最好的补偿。在婚姻中,切记不要伤人过甚,说出譬如“真没能耐”、“你爹娘没本事”、“猪狗不如”等一些骂人辱祖的话来,更不能以离婚作为要挟,动不动就将“离婚”二字挂在嘴上,时间久了,另一半觉得既然离婚能够轻易说出口,那还有什么可挽留。
真正睿智的婚姻,是在护短,而不是让情绪蔓延,是在激情后修复,而不是让责怨的情绪凝固。尊重彼此的父母、家人,守护好自己的角色,主动地关心的公婆和岳父、岳母,这样,伴侣才会更爱你,他(她)爱的不是你的漂亮,而是您的善良;夫妻之间,多了一份为彼此着想的善良,也就少了一点虚妄的躁狂,平凡的过程不是平淡的消磨,平淡也并非放弃梦想,手握紧手,怎能有实现不了的梦想?不妨品一杯清茶,回味其中,或许会另有所悟,满口馨香。
婚姻就是一杯清茶,不同于清水的无味,依然有沁人的芬芳;不同于浓茶的香气缭绕,欣然坚守着自己的心气平常;茶叶在杯底看得清外面的世界,热水在杯中也能享受茶叶的舒爽。就那个感觉倍儿爽!
村口那口井
这个周末我回到家乡为大伯祝寿,宴后,堂哥陪我在村里散步,溜达着就到了村后的压井,我驻足在那,心头涌起缕缕的伤感,这曾经滋润了数千人生命的压井已经是锈迹斑斑,身上还躺着一捆柴草。
我的故乡村名叫小屯,在庆云县的东北部,再往北走数十里便是渤海湾了,特殊的地质条件决定了淡水资源的极其匮乏,小屯和附近的十七个村庄是德州市出了名的“十八苦水村”,说起那个过往,乡亲们是满肚子的苦水。
这口压井位于村子的中部,据说有五百米深。在没有自来水的时代,这口井就成为了全村二千多口人的生命之井。至于为农家拼死拼活赚钱的牛马猪羊,也只能喝湾里或者沟里的咸水,受点委屈了,除非到了下雨天,它们才能喝上可以和压井水相媲美的雨水。
压井在深夜或黎明才能小憩一会儿,来这取水的人早晨四五点种就开始排队。人们推着独轮车,两边分别载着两个塑料材质的长方体或者圆柱体的大桶,离家近一点乡亲的也有用扁担跳水的。七八点钟,排起的长龙就足足有几百米了,庆幸村风淳朴,互谦互让,记忆中从未发生过什么不痛快,大家在排队的时候,说说笑笑,也是一幅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
这口压井还成就了一个生意人,这人是邻村的,叫西海(化名),他每天早上、晚上都要来推水,每天至少两趟。后来人们才知道,他推水是卖的,每桶两元,相当于现在的七八块钱吧。论说,乡亲们是不能容忍的,但是由于西海是光棍汉一个,而且轻微智障,所以,大家也就睁一个眼,闭一个眼,权当是帮他生计了,我想西海对这口井应该也是蛮有感情的。
后来,村里集资打了一口深水自来水井,这压井也就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由于鲜有人来访,井台的青石不再光滑,锈迹也爬上井身,就连那榆木的井柄也长了青苔,用衰败可以形容吗?不,还是用苍老吧。
但愿人们记得,记得这口滋润了几代人、几千人的压井。
放野火和保证书 大伯,四哥,还有我,有两段美妙的值得回味的故事。
我的爸爸哥三个,大伯属猴,二伯属牛,爸爸属蛇,我又是爸爸的幼子,在这个大家庭里排行最末。
大伯是村里的支部书记,我和大伯家的四哥只差一岁,从小一起长大,小学,初中,高中,我们都是相依相伴,四哥虽然不是亲哥,但是依然成为我最至亲的人。
还记得我读三年级,四哥读四年级的时候,我们两人在周末在村外郊游,正值秋收过后,冬意渐近,荒草变得无精打采,毫无生机,我和四哥在田间游耍,便忽生顽皮的想法,把田地边的野草点燃,享受风吹火浪的快感。
野草是点燃了,可是却引燃了附近的麦秸垛,火恣意地升腾上天空,唤起了村委会大喇叭的声音:注意了,老少爷们,村南头起火了,带着水桶,铁锨赶紧去救火,谁家的孩子,点火烧垛,家长要严肃批评教育,太没教养了。
在喇叭里听到大伯的声音,我和四哥吓得哆嗦,我们惹下的祸,一旦大伯知道必然是狂风暴雨。我们约好,谁都不要承认。回到家里,我和四哥都不说话,但是大伯却闻到了四哥身上的草灰的味道,在大伯严肃的目光威慑之下,四哥招了供,大爷拿起一双手工布鞋,朝着四哥的屁股就抽上了,说,让你带着小牛(小名)不学好,教他干坏事。四哥动也不动,承受着这家法,似乎知道是自己错了应该受的。
用后来大伯的话讲,我打孩子也会心疼,但是四个儿子,不这样,大了就没法管教了。在那个年代,大伯的教育方法是奏效的,我们不能理解为粗暴的教育方式,因为大伯毕竟不会用尽所有力气,只是为了让孩子增加记忆罢了。
从那以后,我见到大伯就低着头,但是大伯还是有分寸的,侄子是侄子,儿子是儿子,对我只是批评教育一番。随后几天发生的一幕,虽然过去了十七八年,但仍然如在昨日,画面清晰。我和四哥周末外出游玩回来,大爷正好忙完村里收提留的事情,他把我和四哥叫到身边,取出两张红格的村委会信签纸,让我们写保证书。我和四哥对视一笑,做出不解的神态,什么保证书啊,摇摇头。大伯却一脸严肃的样子,我们便也严肃起来。大伯说着,四哥写着,内容只有几十个字, 大概的内容还记得很清楚:我作为哥哥,以后要爱护弟弟。给弟弟做榜样,做好事,尊重长辈,尊重老师,尊重同学。然后是保证人署名。我在一旁看着四哥写字认真的样子,直想笑,但是看到大伯一脸的严肃,就把笑容收了回去。然后,我也写下了保证书:作为弟弟,要尊重哥哥,听哥哥的话,和哥哥一起尊重长辈,尊敬老师,尊重同学。大伯最后在我们的保证书上作为监督人签名,嫣然一套完整的法律程序。大伯把两份保证书放在一个镜框背后的缝隙里,说等十年后拿出来看看我们做到了没有。
如今二十年就要过去了,四哥一直爱护着我,那两张保证书肯定是不知去向,大伯也可能已经忘却了这件事,但是在我们心里,保证书会存留一辈子。
生活的过往,总是有一些回味绵长的感动,这份感动可能是一生都受用的良药,有这份感动,生活自然就多了一份踏实,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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