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那些已丢失的画面
不时蹂躏我带血的伤口
正如这绵绵的秋雨
怎也带走不了我刻骨的忧伤。
在记忆的伞下
旋转着带刺的泪珠
这一滴是等待
可相聚又会是何滴
纵使无情的岁月剪断了那哀朽的情丝
却剪不断那思溢的忧郁

您走以后
我再也寻不到天边那令人沉醉的一抹残阳
你恋我的双眸该是这世界上最旖旎的风光
二十年风雨兼程的岁月里
眨巴着无数次被泪水浸泡的双眸
厚厚一沓记忆
译成文字
驻进我颠沛流离的灵魂
权当慰藉

每逢佳节
喧嚣的人群中
这一双恍惚的眼神
点缀太多岁月的殇
月圆之时
依栏听雨
衣带渐宽终不见
为母消的人憔悴
想必是物是人非事事殇

叹
可有回天之力
还您再生
挽不回的遗憾
触不到的爱
只有那一方矮矮的坟墓
不时从土里发出的叹息
敲打着我忧伤的灵魂
伴着我的血液
深深扎进了我的心脏
怎一个疼字了得

那一天
落花还在
人已天涯
多年来因伤心过度
不敢触及
更不敢写有关母亲的文字
也不敢谈有关母亲的话题
人生太多的无奈把心撩拨得千疮百孔

往事太多
不是所有的过去都敢去怀念
因为记忆的刃会在零碎的日子里发出凌厉的光
会将我仅存的一点完整割伤
甚至直插我的心脏
我浸泡在生死的过度色里
思绪死一般的寂静

现实太沉重
沉重到一枚秋天的落叶都足以将我砸伤
小时候挂在嘴边的词“妈妈”，
如今的嘴是如此的笨拙
被岁月的急流一再冲刷

您走以后
嘴被砌上了厚厚的一堵墙
直到自己有了孩子
才被他甜蜜的呼喊唤醒了我布满青苔的城墙
我也试着喊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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