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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天 湖 鹤 影

2020-09-17叙事散文随缘堂主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3:38 编辑

天 湖 鹤 影周日无事,沿藉河风情线散步去花鸟集闲逛,不经意间,于河道围堤上瞥见一只白鹤独立。  它耸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雕塑,待渐渐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3:38 编辑 <br /><br />

天 湖 鹤 影

  周日无事,沿藉河风情线散步去花鸟集闲逛,不经意间,于河道围堤上瞥见一只白鹤独立。  它耸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雕塑,待渐渐走近,才看明白,确是位云中来客。  大概是我行走的堤路与它立着的围湖堤有五十几米的河道相隔吧,它竟对我的渐近及细赏置若罔闻。只不过可能是立得时间久了,稍稍转动了一下它长长的脖颈,调整了一下褐黑的头颅而已。  我不知道,此时它的眼里会有谁,但此时,我的眼里只有它。  尖尖的细细的喙,从高贵的曲线柔美的头颅延出,那对习惯于从云端俯视人世的眼睛,不知此刻看到了什么,或者根本就什么都没去看,只是悠闲地半闭着,静听脚下流过的混有异味的河水;抑或只是用蓬松的羽翼感触河道里涌过的清晨的气流。  它面前,是天水人斥巨资打造的城市名片:沿河道围堤建坝,分级造湖,想要再现“天河注水,陇上江南”美景的藉河风情景观。我不知道“天河注水”时的天水古城是一番怎样的自然图画,但以上世纪七十年代,六七岁的我随父母进城所见推想,早年的天水,水是很多的。  那时,我记忆最深的就是毛驴拉着架子车走过如今的瀛池路。由南到北,路面上常年漫淌着清澈的水,毛驴口渴时,也会停下脚,低头美美喝上一气。此时,我也会溜下车,光着脚丫趟水。如今,我们仍可从遗留下来的西湖嘴,南湖,瀛池等一些与水有关的地名推想出,那时的天水,一定是水光接天光,芦影伴鹤影的。  随着城市人口增加,用水量也很快增长。湖影消失了,高楼起来了,芦花飞走了。剩下的只有狭窄脏乱的街道,喧嚣躁动的人群车流。  十年前,也许是外地游客来天水见不到一片湖光,毅然离去时失望的眼神刺激了政府,一个再造陇上江南的构想在天水人勒紧裤腰带的艰苦努力下建成。梯级湖面倒映了两岸的楼影,也见证着楼影的一天天拉长。  也许是某一天,南迁的鹤阵飞越北山时,一只老鹤未曾忘怀故地,又投下留恋的一瞥吧,从此,每年的秋冬时节,便有了一些云中君来此重温旧梦。  静静的湖面,映着对岸晨练中匆匆来去的人影,也传来一两声听说是为锻炼心肺的长啸。似乎这一切,都被这位云哥惯看,它大约连眼皮都不曾一撩,依旧独立成一道古井般的幽静。  他细长的匀称的腿,如两道若隐若现的黑线,从白亮亮的云一般逍遥的羽中垂下。以雪地竹影的精魂,稳立于堤上的松枝。而那毛绒绒的松针竟是黑色!我拿它与校园里虽已入冬,仍显青绿的松树作比,才发现云仙脚下的小松竟是人工做出。在其枝上,尚缠有可于夜间闪烁的彩灯。  我不知道,云仙是否知道这一事实,但我想,“拣尽寒枝不肯栖”的它们,是绝对感知地到松枝的柔软温和。不过,在如今高楼林立的湖畔,到哪儿去找寻一段蓬松的散发着松籽幽香的绿枝?它们大约也是有此将就,庶可小憩矣!我不忍心用这种细瞅的好奇打扰它了,便背起手,学了它昂然无视的样子,向花鸟集走去。  路上,回想刚看见鹤兄时竟以为雕塑的失误,不禁哑然。但我却又觉着并非杞人之忧也。天然湖没了,可以耗财力打造人工湖。如果说,这还可鉴天光云影的话,那么,树没了呢?人造的树枝还能描摹出春风的媚态,秋雨的愁容?鸟没了呢?即便排除了生硬、死板,达到活灵活现,也有秋水长天做背景,又怎能幻化出与落霞齐飞的壮美灵动!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湖光随鹤影,钓线绕芦花。这当是更早年的天水拥有的自然图画,这份寂静虽然已被当下的高楼、人海、车流及闪烁的霓虹灯打破,但那人工造出的湖面,毕竟在映出高楼人群的同时,也有了一片天光,一道云影;一季飞絮,一声鹤鸣。  愿家乡能常留住这片还算清明的湖光,和那几道不愿弃天水而去的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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