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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看湖

2020-09-17抒情散文巍山忆苏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35 编辑

看 湖 我又站在湖边。是夏末秋初的傍晚。天气晴好,夕阳温柔的余晖洒满水面,连日的雨水让天地清气缭绕,满眼苍翠。站在湖畔,看一池秋水在向晚的清风里漾出一圈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35 编辑 <br /><br />看 湖 我又站在湖边。
是夏末秋初的傍晚。天气晴好,夕阳温柔的余晖洒满水面,连日的雨水让天地清气缭绕,满眼苍翠。站在湖畔,看一池秋水在向晚的清风里漾出一圈一圈细细碎碎的波纹,水波被夕阳橙色的光斑镀上一层迷离的光彩,梦幻一般的迷蒙。置身此情此景,再浮躁动荡的心,也能被一湖清波抚平——这就是山水给人心带来的慰藉和作用。
这是在我有限的生活范围内离我最近,也是最宽的一处水域——黄栎嘴水库。每隔一段日子,就会身不由己想要到这片湖边去走走看看。没有目的,没有缘由,只是想见到这一池湖水,只是想到湖边安静地走走,坐坐,如看望一个故人。无需多言,却是深深的懂得与相知。
长久地身处喧嚣尘世,内心深处会不由得生出一些倦意。不论那种倦怠感是深是浅,是长是短。这样的时刻,最好的疗法就是走进山林,或是水边,看山看水,从中获取片刻的安宁和抚慰,获得心的安静。然后,重新投身生活,鼓起面对困难的勇气与信心。
——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亲近山水,亲近草木,一直是我修炼内心的一道法宝,也是我人到中年的生活状态。巍山境内没有像大理洱海,洱源西湖、茈碧湖那样辽阔的天然湖泊,这池人工湖水,便成了我经常光顾的一方好去处。
湖是上世纪五十年代修建的水库,既是小城人生活的饮用水源之一,也是附近村庄田地灌溉用水的蓄水之所。南面不远处是清幽的巍宝山。沿湖边小路一直往南进入山林,山脚下有个叫做新村的小山村,是南诏第一代王细奴逻的衣胞之地。顺着山路再往里走,是去年才新修的梯子坡水库。听说那片水域景色优美,只可惜一直没有前往。便想着,哪天一定去看看与我故交一般的湖水的姊妹湖。
湖岸东边山坡上,不多的人家组成的小村庄,依山坡而建的房舍栉次鳞比掩映于山林间,村里不时有鸡鸣犬吠传来。更显湖的清幽与宁静。村外湖边,田畴井然,庄稼葱翠,一派安宁的人间气象。
每次到来,基本都会沿着大坝顺西边环湖山路往南行走,过新村村委会,下坡,小路东边就是水库端头。那里有一片小树林郁郁葱葱,一片草滩青翠碧绿。是一处清秀的幽静之地。
经过盛夏雨水滋润的树木花草们,青翠葱茏,碧绿清新,有种稚子般的纯净之美。树林旁,一条小溪顺着草地潺潺流入水库,草色青青,野花繁盛。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在放牧。一群牛羊悠闲地徜徉在草地上,吃草,看风景,舒坦而自在。那对男女坐在小溪边的草地上,看上去应该是一对恋人,选这样的青山绿水放牧牛羊,也放牧着自己的爱情。几个中年男子正在湖边垂钓。他们各自为政,互相间隔不远,在自己的领地里和湖中的鱼对望,等待——是人在等鱼,也是鱼在寻人。垂钓的人,面对这一池湖水,或许,等待的不是鱼,而是这个过程中与湖水的相得。在与水的交流对望之间,在与水的不着一言里,他们一定也获得了内心的宁静。所谓山水之道,也许就是这般了。
走在湖边,心底无一丝杂念——是湖水的清幽,在无形中让人安下心来。想起远在安徽那个写字的博友项丽敏,一个人独居在一片叫做太平湖的水边,十多年不曾离开。那需要多么强大而笃定的内心世界,才能支撑起一个看似弱小的女子淡泊却强大的灵魂?
看似寂寞的她,在那片水域旁,与山水共生,和草木同在,写下了和湖水一样明净清新的文字若干。
每天与一池湖水共居,每天用镜头记录湖水的变化四季的轮转,茅草、野花、虫子、飞鸟、蝴蝶、蜻蜓……都在她的生活里存在。她熟悉湖水,熟悉湖边的每一块田地,熟悉湖畔村庄里每一条小路,每一户人家。看她的博客,读她的文字,不由自主就想到那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一个女子,独守一湖碧水,对她而言,从山水草木之间获得的丰盈,远远高于喧嚣都市里繁华生活带来的享受。读她的摄影手记《临湖》,让人心静,也让人对她隐逸一般的生活倍加向往。
瓦尔登湖造就了美国的罗梭,太平湖成就了一个静气的如诗女子,热爱自然的日本文学家德富芦花写出了被成为日本国民情感读本的《自然与人生》。一朵云,一滴水,都在他简美的文字里获得永恒的生命,读来,如清风拂面,满心满怀,都是静美。
那天到洱源茈碧湖畔的梨园村,山坡上,一道茅草搭成的柴门紧闭,关住门里所有的风景。听说是远方的艺术家隐居于此,怕被打扰,还在门口立起“私人住宅,勿扰。”的牌子。便在心地想着,这一定是一位和我一样,怡情山水的静气之人。选择远离尘嚣,过一种别人眼里的寂寞日子,与万物生灵同栖共息。在别人眼里,这样的日子,无聊而孤寂,可是,最好的生活,其实就是让自己内心安定的一种日子罢了。它与财富无关,与物质无关,更与别人的眼光无关。
时至中年,心,变得愈发清简。闲时就爱往湖边山里跑,看山看水,将自己融入山水之间, 和山水同处,让自己浸染山水的清气,草木的清气,人也就随之神清气静,满怀清明了。其实,细究起来,看湖看山,亲近自然,究其缘由,不过是想到山水自然之间,在宁静里,获取观照内心的机会罢了。
不时的到来,看湖,也成了我生活里的一个内容。若是许久不来,心底会有一丝怅然。只是细细想来,我在早晨中午傍晚都来看过湖水,在冬日清晨也曾踏霜而行,于湖边田埂看一池湖水雾气缥缈,宛如仙境,也曾在深秋走进湖尾的小树林,看树木黄叶飘飞,拍下不少唯美的照片,唯独没有在月夜亲近过它。
想来月下的湖面,一定幽宁得能将心化掉。
夜色里的湖,能够带来白日不同的包容和隐秘的想象。若是繁星满天映照湖面,坐在湖边看一轮明月满天星斗,与天地融为一体。那样的时刻,人,一定被这一池湖水和夜空还原成纯粹的,本真的自然之子。便想着,哪天,一定于月夜,临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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