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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之二:水罐余生

2020-09-17叙事散文古堡牛郎
余生之二:水罐余生记不清也不想弄清是哪一年了,反正我已大学毕业,被接收单位遣送到洼中高农场进行劳动改造。农场附近的水含有大量氯化镁,不能喝,喝了就拉肚。于是每隔几天,就要到十五里地以外的地方去打井水。一天,又要去打水了。农场派出一台热特拖拉


余生之二:水罐余生
记不清也不想弄清是哪一年了,反正我已大学毕业,被接收单位遣送到洼中高农场进行劳动改造。
农场附近的水含有大量氯化镁,不能喝,喝了就拉肚。于是每隔几天,就要到十五里地以外的地方去打井水。
一天,又要去打水了。农场派出一台热特拖拉机,拖斗上装一个将近5米长那种拉石油的大罐。同行的不算司机有4个人,也都是劳动改造对象。
去的时候,我站在紧靠栏杆的大罐旁,另外几个人胡乱坐在拖拉机机头上。
到了水井,用480桶水才灌满大罐。返程时,去的人自然还都是各就各位。
可我,总觉得站的原先位置特别不舒服,便一点点向车头方向挪蹭。
司机为了加快时间,想抄个近路,便向一个洼地的壕楞上开去。
这司机也真犯浑,他竟然忘了那拖拉机前后轮不一般大,也不一样宽,就笔直开了上去。结果前轮是上去了,后轮却悬空一个,那大水罐稍一倾斜,便比野马还凶地冲开拖斗护栏,翻滚而下。我觉得就像中学上体育课学的前滚翻那样,不知翻了多少个个,和那水罐一直滚向沟底。耳边听人说:“完啦,完啦,这下小吴完啦!”
司机吓得早已魂不附体,脸色煞白,不能动弹。车上人倒都跑了下来。
我说:“没事没事,我还活着。”
有人见我还仍然趴在地上,说快拿撬棍,把小吴放起来。
我说不用,自己解开棉大衣扣,褪出手人就站了起来。
过后我想,回程时如果我不换地方,必然就和水罐滚在一起了,我不被碾成肉酱也差不多。

那这冥冥中到底存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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